“殿下言重了......我一個將軍府庶女,可高攀不起殿下這般的稱呼。”
楚錦冷笑一聲。
小錦?
這稱呼從穆雲深的嘴裏麵說出來,簡直是一個笑話。
“殿下還是好好關心關心,你身後那位孱弱的美人。”
她的話語裏麵,孱弱兩個字壓的特別重,語氣裏麵難掩嘲諷。
楚錦邁著步子走近穆雲深,一把就是將自己手裏的鳳凰發簪按在穆雲深的胸口。
下一秒,也是不管穆雲深有沒有伸手接,她的手指就是這麼一鬆,轉身直接是離開。
仿佛這東西對於楚錦而言無關緊要一般。
穆雲深本能的伸出手,楚錦扔在他胸口的鳳凰發簪就是這麼不偏不倚剛剛好掉落在他的手心。
冰涼的觸感一瞬間讓他清醒過來。
為何當初那個......看著他滿眼溫柔的楚錦,如今變成了這般?
就是連兩人都定情信物,都這般的置之不顧。
當真是自己傷她太深了嗎?
穆雲深這樣想,倒不是因為自己心裏麵真的是有多麼的在乎楚錦。
而是曾經他以為,永遠屬於他的東西,甚至於自己都不屑一顧都東西,如今卻自己離開了。
這對於驕傲的穆雲深而言,哪怕是楚錦,這個他認為醜陋到了極致的女人......
也絕不可以對自己,這般的冷漠。
“太子哥哥......清兒......清兒剛才是太著急了,清兒不是故意......”
楚婉清盯著穆雲深,看著他那緊盯著楚錦的眸子,拳頭都是死死的捏在一起。
她楚錦,變成了現在的這般模樣,難道還想要和她爭嗎?
楚婉清帶著哭腔的話語還是沒有說完,就是像沒有骨頭架子一般直接是倒在穆雲深的身上。
而此時的穆雲深,卻是後退了幾步,任由楚婉清釀釀蹌蹌幾步之後,自己站穩了身子。
“太子哥哥......你難道生清兒的氣了嗎?”
楚婉清一時間麵色窘迫,可是卻是隻能硬著頭皮裝著,太子妃的位置,她勢在必得,穆雲深也隻能是她的。
“你知道的......本宮最討厭利用本王的人,難道你以為......你是例外嗎?”
穆雲深的手突然是一把掐住了楚婉清的脖子,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一瞬間幾乎都是穿過楚婉清脖頸處白皙的皮膚。
一字一句從他的雙唇之間蹦出來,帶滿了威脅。
本來儒雅清幽的麵上,一瞬間猙獰的讓人覺得可怕。
“咳咳咳......太......太子哥哥......我......”
楚婉清就是這麼死死的捏著穆雲深的手腕,全然是到了無法呼吸的地步。
聲音結結巴巴的,麵色漲的通紅,甚至於發紫。
纖細的手指抓在穆雲深的手腕上,顯得格外的嬌小。
“若是再有下次......我就讓你嘗嘗,小錦嘗過的痛苦。”
一字一句從他的雙唇輕描淡寫的飄出來,力氣也是漸漸的變小,就是這麼鬆開了楚婉清的脖子。
穆雲深今日來,本來是想要找楚婉清的,可是今日這麼一鬧,倒是實在沒有了興致。
楚婉清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細長的指甲幾乎都是要嵌入自己的肉裏。
楚錦......
聽到穆雲深的嘴裏麵,小錦那麼字眼一時間就是這麼重現,楚婉清氣的牙齒咬的咯咯響。
這個稱呼,在楚錦毀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聽過了。
她一個醜女,她憑什麼?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是清兒錯了,隻是......隻是清兒並不是想要搶奪鳳凰發簪,而是楚錦行為不端,清兒怕鳳凰發簪在她手裏的事情傳出去,毀了太子哥哥你的聲譽啊......”
楚婉清當然不能認輸,她直接是過去一把抓住穆雲深的胳膊。
嬌滴滴的聲音仿佛是能被掐出來水的玫瑰一般,嬌豔欲滴,靈動的眸子一閃一閃的,美麗極了。
穆雲深最吃的就是這一套,或者說......
他對楚婉清,談不上愛,卻是喜歡,喜歡她這一張現在算得上舉世無雙的臉。
“你倒是說說......她怎麼行為不端了?”
穆雲深一時間倒是來了興趣,楚錦那樣一個貌醜的女子,怎麼行為不端?
難不成還真的有人瞎了眼?
“她昨夜徹夜未歸,卻把自己的隨身丫頭遣送回來,想必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而且......而且......”
楚婉清說到這裏故意頓了頓,似乎是害怕穆雲深不相信一般。
“而且太子哥哥也是看到了,楚錦今日對殿下的樣子,怕這身子早就是別人的了,要不然,她這種人怎麼可能會主動把太子哥哥你的鳳凰發簪還給你?”
楚婉清說著,目光不自覺的瞥了瞥穆雲深手裏麵的鳳凰發簪。
“一夜未歸......”
穆雲深很快便是抓到了關鍵信息,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來一抹饒有興致的弧度。
“太子哥哥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將軍府前廳,想必現在......父親和祖父一定是在審問她。”
楚婉清的聲音愈發的堅定,既然她楚錦盯著一張醜臉還能這般用欲情故縱的招數讓穆雲深多看她兩眼。
那她就不信,有那個男人會喜歡一個身子不幹淨的人。
“有意思......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
穆雲深挑挑眉,一時間倒是真的有了些許的興致。
他倒是要去看看,現在毀了容的楚錦是不是真的這般不自愛。
將軍府大廳。
楚錦的步子堅定的非常,挺直的腰板讓她的身形看上去帶著些許的英氣。
有好看人魚線的那人那藥倒還真是管用,這才是一晚上的功夫,這傷竟然是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剛才那麼動了一番手,現在竟然是一點都不疼。
楚錦這麼想著,深呼吸一口氣,麵上卻是帶著些許的自信。
“祖父......”
楚錦一進門便是看到正中央坐著的男人,雖然看上去已經白發蒼蒼,全然是一副老人模樣。
可是他那一雙眼光似是能射出寒星,胸脯橫闊,依舊能看出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他就是楚錦的祖父......楚延。
楚錦隻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隨即轉身便是對著坐在旁邊的楚天流也是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