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欲墜的身子眼看著就是要跌到地麵之上,渾身的疼痛感讓她幾乎是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僅有一絲意識存留,楚錦隻感覺自己的身子落入了一個溫暖的地方。
那撲麵而來的香氣獨特的讓人安心,隱隱約約的黑色衣物在她的眼前閃現。
她的身子就是這麼跌入那人的懷裏,再也沒有了意識。
“你們......剛才誰傷了本王的人?”
南宮翎摟著倒在自己懷裏的楚錦,眸子從楚錦的身上轉到了眼前的人。
他的這句話,分明是不輕不重,卻是讓人覺得可怕到了極致......
那些人看到南宮翎,甚至於不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誰,單單是看著他渾身撲麵而來的威脅氣息,甚至於帶著些許的殺意,都是不自覺的後退了好幾步。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動本王的人!”
一把鐵扇就是在南宮翎話音落下的瞬間直接是從他的手裏麵飛出來。
不出幾秒,那扇子又是回到了南宮翎的手中,隻是那扇子之上,卻早就是沾滿了鮮血。
啪......
麵前的幾十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全部都是倒在地上失去了氣息。
定睛一看,他們的脖子上竟然是被割開一道赫然的口子,脖頸上的白骨甚至於都是依稀可見。
僅僅一秒,這些人......竟是全部喪命!
南宮翎一把就是將楚錦直接是攔腰抱起來,他的腳下輕點,就是這麼消失在半空之中。
臨淵王府。
“噗......”
一口濃稠的獻血直接是從南宮翎的口中吐出來,一瞬間都是將他身下的水染紅。
那血液在水上仿佛是綻開一個絢爛的煙花,隨即轉瞬即逝,仿佛被這水吞噬一般。
南宮翎身下的溫泉水冒著滾滾的熱氣,幾乎都是讓是周圍的空氣看上去都是雲霧繚繞,迷糊了人的視線。
“王爺......您的寒疾又是加重了,不僅在寒疾發作的時候強行用內力壓製,還用內力殺了那麼多人......”
“王爺......你當真不要自己的身子了嗎?”
安白咬著牙,一點點的幫南宮翎往水浴裏麵加著克製寒疾的藥物。
“本王的身子本王自己清楚,倒是小錦......需要本王的時候,本王自然要伸出援手。”
南宮翎就是這麼一把伸出來自己的拇指在嘴邊輕輕的一抹,將那鮮紅色的血液直接是抹去。
然後雙手就是這麼搭在浴池的兩側,悠哉的半閉著眼睛。
這浴池很大,大的足夠幾乎能容納近乎十人。
“王爺!這寒疾不是開玩笑的,你這是在損耗壽命!眼看著王爺就是要到了......”
安白說到這裏,知道自己多嘴了,也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了嘴。
“是啊......眼看著本王就是要到了二十歲了,大限將至......”
南宮翎似乎倒是毫不介意,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歎了一口氣。
“本來已經接受死亡......可是上天偏偏和本王開了一個玩笑,將救治本王的良藥就這麼擺在自己的麵前......”
南宮翎說著,他的眼前浮現的是那夜楚錦大腿上那絢爛綻放的彼岸花。
是她......
南宮翎很確定。
“王爺找到了聖女的聖丹!”
安白突然是喊了出來,盯著南宮翎似乎是一臉的興奮。
“並未......”
南宮翎搖搖頭,他不喜歡別人知道他的事情,哪怕是跟在他身邊十幾年的安白。
“那王爺你的意思是......”
安白其實心底裏很害怕,很害怕那寒疾奪走南宮翎的命。
“咳咳咳......”
南宮翎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隻感覺自己的身子仿佛是一瞬間落入冰窟一般。
咳嗽聲傳來,帶著些許的刺耳,讓整個安靜的空氣都是被劃烈開來。
安白咬著牙,他知道自家主子的寒疾又是發作了,可是自己能做的,隻有離開這間屋子,因為寒疾一旦發作......
隻要是在這屋子裏麵的人都會被傷及。
南宮翎的寒疾之前是一年發作一次,每一次發作,他的周圍一百米之內,所有水汽都會凝結成冰霜。
甚至於連南宮翎體內的血液,都是變成一個個凝結的小冰針,在他的血管裏麵流淌......
撕裂著他體內的每一根神經......
都說這身中寒疾之人活不過二十歲,自從南宮翎越來越臨近二十歲,這寒疾竟是一月發作一次,每一次都是鑽心蝕骨,痛不欲生。
安白不敢再在這裏多待,隻是匆匆的退了出去。
這寒疾帶來的痛苦,向來隻有南宮翎一個人承受,也隻能他一個人承受。
安白離開之後,南宮翎的雙眸微微閉上,就是連呼吸聲都是仿佛被凍結一般。
身下的熱水幾乎是在一瞬間,從南宮翎的身邊一點點的開始,竟然是結成了冰塊!
甚至於剛才縈繞在屋內的霧氣,在這一瞬間全部都是凝結成水珠,仿佛是雨水一般濺在地上,瞬間便是凝結成冰霜。
“啊!”
南宮翎咬著牙,身上的汗珠佛都是凝結成了冰霜一般。
圍繞著他的不僅僅是刺骨的寒冷,更是那鑽心刺骨渾身如萬千根針紮一般的疼痛。
“嘶......”
楚錦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隻是她的渾身都是酸痛的,一個簡單的動作似乎都是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
“這裏是哪裏?”
楚錦一點點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對於她而言全然陌生的環境。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月光。
此時似乎是已經到了深夜,外麵都是寂靜的非常。
細細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錦被,整個屋子看上去都是那麼清新閑適。
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一點點的起身,渾身酸疼,可是有覺得......似乎是這一覺睡得很是安穩。
楚錦坐了起來,這才是看清楚自己的身上。
一身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
“誰給我選的這身衣服,也太招搖了吧?還有......這裏看上去不像是將軍府啊,我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