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想做什麼?”顏修文被寧曦陰鷙的眼神嚇得連連後退。
“做什麼?”寧曦隻覺得這個問題如此多餘。
前世顏修文為了整垮林朔霄,不惜利用自己牽製林朔霄。
後來她日益變得強大,顏修文卻開始嫉妒她,從精神和身體上進行各種極致的壓迫。
後來她陷入重度抑鬱,想去送死,期盼以此喚醒顏修文的心意。
林朔霄為了救她,被顏修文打斷了手腳,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死咬著牙撐著不還手,最後落了個殘疾,一心求死。
她永遠忘不了那種無能為力的心痛!
自己重活一世,還能幹什麼?
當然是報仇了。
她拿過桌上的水果刀,追上爬起來想往外跑的顏修文,毫不猶豫刺進他的小腹。
顏修文慘叫一聲。
“你真的瘋了?”他吃痛躺在地上,血染紅了白色的地毯。
寧曦嗤笑一聲,提起婚紗,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是瘋了,還是被他親手逼瘋的。
真是世事輪回,報應不爽啊。
婚禮已經開始,新娘和新郎遲遲沒有出現,禮堂裏麵已經亂成了一團。
寧曦路過鬧哄哄的禮堂往外走時,還看熱鬧地瞧了兩眼。
教堂外麵,一輛惹眼的豪車無所顧忌地停在路中央,絲毫不在意別人的車子怎麼經過。
“爺,今天寧小姐大婚,您不進去看看?”更何況她還是嫁給一心想搞垮林爺的顏修文,助理都看不下去了。
“她喜歡便好。”男人薄唇白齒,嗓音清越。
隻要她喜歡,他就給。
盡管車中光線陰暗,也無法讓人忽視他身上雍容和冷漠融於一體的氣質。
助理在心中對老板點了個讚,舔到如此地步,當今世上還有幾人?
“咚咚咚。”
有人敲車窗。
男人抬起頭,眼前一抹亮眼的白色,緊接著看見寧曦的笑臉。
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深沉如夜海的眸先是驚駭,而後湧現壓抑又強烈的驚喜,車窗一秒降下。
“有事?”男人強裝鎮定吐出兩個字,酸味極重。
“我捅了顏修文一刀,去你家躲躲?”寧曦彎下腰來,看見林朔霄鮮活的臉。
會蹙眉,會說話,有溫度。
她沒忍住,淚水就這樣砸下來。
“上來。”林朔霄微不可聞地歎氣,打開車門,往裏麵挪了一個位置。
“這......爺,這新婚之夜跑你車上來,說不定是......”顏修文的陷阱。
“閉嘴。”林朔霄眉眼忽地犀利。
助理閉嘴,好吧,他就是一團空氣。
隻是某爺剛剛還說這輩子都和寧曦恩斷義絕,這回人家掉兩滴眼淚水,就選擇性失憶了。
寧曦動作麻利地爬上車。
她聽懂了助理的話,擔心自己又和顏修文配合,來算計林朔霄。
可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根本不在意。
“別哭。”林朔霄弓著精瘦的腰身,替她係安全帶,又用隨身攜帶的手帕為她擦幹淨淚痕。
寧曦鼻子酸的厲害,她前世就這樣的好男人不要,偏偏要什麼狗屁自由?
自由能用來啃,用來睡嗎?
一對平時一見麵就是生死對立的人坐在一起,車中的氣氛無比古怪。
豪車在林家別苑麵前停下,車燈還沒來得及熄滅,一道幾乎果奔的身影撲了出來。
倒也不能說是果奔,至少還敷衍地穿著若有似無的一層紗。
“朔霄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嬌滴滴的聲音軟媚入骨。
寧曦幹嘔了聲,這裏好像是林家別苑,不是女支院吧?
“那,不是......”林朔霄頓時憋紅了臉。
寧曦突然想逗逗這平時在外威儀四方的林爺,故作深沉地板著臉,不說話。
“我不認識她。”林爺故作平靜地偷瞟著寧曦,慌亂不知所措。
助理同情地看了眼自家老板。
女神好不容易主動一回跟著老板回家,還叫她撞上這樣的風流韻事,嘖,這下是解釋不清咯。
寧曦這才瞥了眼車外的人,視線一頓,清冷的眼瞬間染上一層狠決的血色。
嗬,寧婕?
這不是前世搶了自己家族企業、和顏修文將她閉上絕路的堂妹麼,自己這才剛剛重生,她就想來搶男人?
“小事。”她收回視線,殷紅的唇乖戾地勾起,開門下車。
林朔霄等了半晌,隻等到寧曦冷淡的兩個字,明顯感覺到她心情的轉化,看窗外女人的眼神多了幾分厭惡和冷。
“朔霄哥哥,你快點下來好不好,小婕......”寧婕幽怨又惹人心憐的眼神在看見車上下來的人後,全變成難堪和惱怒。
寧曦關上車門,倚著車,將還沾著顏修文血的婚紗手套摘了丟在地上,一舉一動都透著股子戾氣。
她抬眼,笑聲低低地從喉嚨中發出。
“寧婕,我男人你也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