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隻能這樣了......”
確定再無翻盤的機會,淨蓮隻能無奈歎道。
辯法,比鬥,最後連下棋都輸了,這次佛門辯法輸得很慘!
在場這麼多人看著,相信不用幾天,佛門辯法失敗的消息就會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人們向來捧高踩低,這對佛門的聲望來說,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饒是兩僧定力深厚,也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感到了不自在。
“這次是你們贏了,技不如人無話可說!”羅摩冷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十分欠揍。
“淨蓮,我們走!”
後者剛要起身,卻被張道真攔住。
“兩位先別急著走啊......”
“怎麼?老掌教想要強留不成?!”
“還是說,老掌教還要再羞辱我們?”
羅摩的臉色此刻陰沉如水,淨蓮雖然麵色平靜,但也看了過來。
“嗬嗬,你們想多了!”
張道真巴不得馬上將兩個瘟神送走,哪裏還會強留,隻是有事兒要說。
“兩個月後,是我太一教開宗立派的萬年慶典,這幾天就會向世間各大勢力送去請柬。”
“既然二位此刻人在這兒,不妨就先提前說了!到時候希望二位能夠如約而至!”
“萬年慶典???”
不僅是兩僧,連圍觀的眾人也都懵了。
推算了一下時間,確有其事,但此刻聽聞未免有些驚詫。
前段時間張道真出關,整個太一教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後來亦是波折不斷,耗費了不少時間。
隻剩下兩個月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拖下去了。
“說好的安安靜靜不搞事,沒想到剛說完轉眼你就醞釀一波大事......”
人與人之間彼此的信任呢?!
淨蓮投來了幽怨的目光,看得張道真渾身起雞皮疙瘩。
“寺內還有要事等著處理,恕貧僧到時不能趕來!”這時羅摩開口道。
“明明是落了臉麵,又見不得我太一教出風頭才找的托辭!”
“誰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和尚扯起謊來也是麵不改色......”
張道真翻著白眼,心中忍不住吐槽,但看破不說破。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說完羅摩正準備告辭離開,而淨蓮卻腳下不動。
“老掌教,小僧在哪也是修行。往返路途漫漫,這兩個月就先在這裏借住,不知可否方便?”
“哈?”
張道真頓時就愣住了。
兩僧今天被如此打臉,講道理不是該轉身就走,哪裏還肯多呆?
對方不按常理出牌啊!
羅摩也是麵露疑色,因為這是淨蓮臨時起意,之前並沒有商量過。
後者悄悄傳音道:“最了解自己的就是我們對手!”
“不可否認老掌教說得有一部分道理,我想留在這裏,旁敲側擊地套出解決弊端的辦法!”
羅摩點了點頭,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我太一教廣宴天下賓朋,既然小和尚你願意先住下,自然是歡迎之至!”
盡管知道對方留下來是個麻煩,但這麼多人看著,張道真總不能往外趕......
“反正就兩個月,打的什麼鬼主意很快就知道了!”他在心裏默默想到。
見兩人說定,羅摩道了句“告辭”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圍觀的眾人也開始散去,隨之佛門辯法失敗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散播了出去。
佛門勢力龐大,占據整個西域,雖不在中土,但也是聲名赫赫。
加之這次辯法的對象是最近風頭正勁的道門,辯法失敗讓佛門的聲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而太一教更是如日中天。
不管外界如何議論,佛門始終不發聲,安心地吃齋念佛,讓那些盼望著佛道爆發衝突的吃瓜群眾好是失望。
然而消息隻是熱議了幾天就被壓了下去,因為隨後‘太一教萬年慶典’成了所有人熱議的話題。
萬年,太過久遠!
天下間大大小小的宗門勢力千萬,而能像太一教這般能有(近)萬年曆史底蘊的,寥寥無幾!
除了作為死對頭的佛門,恐怕就隻剩下傳說中的天門與地府了。
能趕上太一教的萬年慶典,絕對是當代修士的一大幸事,自然就成了熱議的話題。
除了各大宗門勢力,哪怕是敵人對頭,這種時候也給佛門和魔道送去了請柬。
送不送是太一教的事,來不來就是他們的事了!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淨蓮也在太一教安心地住下了,可張道真卻鬱悶了。
“小和尚,別再一天天地跟著我了,你每天不用念經理佛嗎?”
“老掌教,小僧是真心求教,希望能夠補全教義,早登極樂!”
看著淨蓮一臉虔誠,張道真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開口道:“老夫也就隨口一說,信不信由你!”
“在老夫看來,隻有苦行僧才是真正的僧者!”
“他們自我節製,自我磨練,餐風飲露,遊曆紅塵。”
“在世間以紅塵洗煉凡心,以尋求大自在、大超脫......”
在將苦行僧修行之法講與淨蓮後,張道真心中期盼能借此改變佛門的理念從而雙方少一些衝突,多造福世間。
淨蓮眼中突然散發出無盡的光彩,苦行僧的修行像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令他無比向往。
“師尊,您快想想辦法!那些樂曲都不夠好,不能和我太一教相配,還得是您出手!”
過了會兒,文師道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好吧,剛打發了淨蓮,自己這便宜徒弟又出了個難題!
張道真忍不住感歎道:“我好難啊!”
“老掌教,原以為你隻是道法高深,沒想到你還懂音律?”一旁淨蓮忍不住問道。
還沒等張道真開口,文師道就一臉驕傲地說道:
“那是!我師尊何止是道法,他詩詞歌賦,琴棋音律無一不精,一首慶典樂曲自然是信手拈來!”
“是吧,師尊?”
有淨蓮這個外人在,文師道肯定是將自家師尊大吹特吹。
饒是張道真自認臉皮厚,此刻也快繃不住了,連忙擺手道:“休要胡言!哪有你說得那麼厲害,隻是都有涉獵......”
“略懂,略懂!”
他的話文師道不敢不聽,隻是有些不情願。
不管怎樣,這一曲還是得張道真來操刀,然而這時候距離萬年慶典的舉行隻剩不到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