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不得安寧?這也太毒了吧,什麼人才會用出這局來?”
“我不知道,這也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局。”
我搖了搖頭,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仿佛看到了那些已經離世人的靈魂還在這個局中痛苦的掙紮。
“對了,你有沒有辦法把這個局給破壞掉?”
“破壞掉?”我皺著眉問道:“為什麼要破壞掉。”
“因為我感覺野貓會過來吃屍體,和這個所謂的引煞局脫不開幹係,說不定讓人詐屍的原因就是這個。”
路遙說的信誓旦旦,如果不是因為他和我是同事,我還真的會以為這小子是一切的幕後黑手。
不過話說回來,引煞局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的大凶局,如果將其破壞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會對這裏的風水產生一點好的影響。
我點了點頭,盤腿坐下開始思考將其破除的辦法。
記得爺爺說過,對付這種看不見的邪祟,其實是有無數種方法的,不過較為常見的也就是雄雞血,墨鬥線和桃木劍這三樣,其他的隻不過是作用不及它們明顯,並不能說一點用都沒有。
“你去捉一隻公雞過來,要平日裏起得最早的那隻。”
“再去找個木匠,要他三尺墨鬥線。”
“桃木劍的話......這次應該排不上用途,就先去找這兩樣吧。”
路遙聽得我神神叨叨的說著,眼神越來越怪,憋了半天才道:“你看僵屍片看多了吧,這不都是對付僵屍的嗎,能破的了這個局?”
我被他問的有些不悅,嘖了一聲道:“問東問西的,要不然你來。”
路遙連連擺手,一溜煙的跑走去準備墨鬥線和公雞。
十幾分鐘後,就聽見一陣尖銳的雞鳴聲,再一扭頭就瞧見這小子大汗淋漓的過來。
我看他渾身上下黑的不像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你這是掉染缸裏了?我讓你找墨鬥線,又沒讓你給我找黑衣服啊!”
“他奶奶的,你別在這說風涼話了!”
路遙把手裏的公雞摔到地上,開始解另一個胳膊上纏著的黑線,一邊解還一邊罵罵咧咧的:“村裏的這個木匠也忒不是東西,那麼多墨鬥呢給我一個又怎麼了。見他不給,我就問能不能花錢買一個,這老王八蛋一張嘴就是五千塊錢!呸!老子一個月工資還不夠買你一個墨鬥的!”
一開始我聽得捧腹大笑,可是在他最後一句話時我瞬間呆住了。
一個月工資還不夠買個墨鬥......這意思不是說連五千都到不了?!
見我愣住神不說話,路遙還以為我心裏過意不去,過來拍了拍我道:“沒事,這事兒還是給擺平了,記住往後有困難就報我的名字......”
“不是,我是在想咱們一個月工資多少錢啊。”
“你他娘......老子白感動了!”
路遙氣的呼哧呼哧的把墨鬥線扔在我手裏,自己找了個墳頭少的地方蹲下去繼續抽煙。
我見他煙癮這麼大也懶得說他什麼,將那隻已經被嚇的忘了怎麼叫喚的公雞拎起來,右手抓住喉嚨,微微一用力,指尖就傳來一陣略顯堅硬的反饋。
哢噠一聲,雞頭軟綿綿的耷拉下來,殷紅的血液順著尖銳的雞嘴不間斷的潺潺低落下來。
我不敢浪費,連忙抓住雞身子,讓它頭朝下的滴血沿著我走過的路最後一滴不多一滴不少的圍成一個大圈。
閉上眼睛按著爺爺教給我的格局大小重新走了一圈,確定沒有一丁點誤差後,這才開始繼續向下進行。
正在我準備開始的時候,覺得有人在看我。
這不是正常人好奇的眼神,而是一種怨恨帶著毒辣的苦情,非有血海深仇的死敵不能表現出來。
我順著感覺看去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隻是蹲著一隻黑色的小野貓,見到我看它,還非常友好的搖了搖尾巴。
我自嘲的笑了笑,這兩天經曆的事兒實在是太雜了,都讓我的腦袋快炸了,還是趕緊把這事兒解決完就能回去了。
“過來幫我個忙!”
“幹什麼!”
“拿住,在中間站好!”
路遙很不情願的走過來,按我說的,拿著墨鬥線的一端站在雞血圈的正中間。
我定了定神,這畢竟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破局,有沒有爺爺跟著,講真的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不過片刻後我就冷靜下來,和路遙說的一樣,局裏的事兒小事不用跑大事跑不了,杞人憂天有沒有什麼好處,想那麼多幹什麼。
攥緊了手中的墨鬥線,我開始沿著雞血圈緩緩的走起來,一邊走還一邊念著爺爺留給我的古籍裏的咒語。
“三生七世,無相無色,生死平添,忤吾可敬,畜人神鬼,平息凝靈。”
我念完一遍,沒有任何的反應,反倒是路遙聽得有些癔症。
我也覺得很奇怪,之前爺爺告訴我咒語一般念了一遍就會有效果的,這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管了,一遍不行就再念一遍。
又繞著雞血圈走了一圈,墨鬥又纏了一圈,可最後依舊什麼反應都沒有。
“奇了怪了......難道是我念的不對?”
閉上眼回想著爺爺教我的時候,沒錯啊,就是這樣念的啊,怎麼沒有反應......
腦海中的這個念頭還沒完,就聽到一陣狂風從遠處呼嘯而來。
一時間風沙漫天,滾滾烏雲在天空中彙聚起來,宛如一頭下山猛虎似的朝我們的頭頂撲來。
饒是路遙膽子再大,但是在看到此等天地異象時還是難免害怕,哆哆嗦嗦的問道:“......這......這是什麼......了,你念了個什麼啊......”
我也有點懵,拍了自己腦袋兩下努力的想著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某個地方做的不對。
可不管怎麼想,就硬是找不到一點不對的地方,就連語氣我都已經模仿的和爺爺差不多了,憑什麼在我這裏就一點用途都沒有?
狂風越來越近,烏雲也愈壓愈低。
空氣中的電離子似乎都跟著多了起來,搞的我皮膚酥酥痲麻的隨便一動就起靜電。
“他娘的,薑一,你到底有準沒準!沒準的話我自己來!”
說著,路遙一把扔掉手裏的墨鬥線,變戲法似的從後腰掏出一個東西,隻是哢哢一通響,最後居然變成了個方天畫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