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秋景伸個懶腰,滿意的拍了拍已經處理完的文件,隻剩下一些尾巴,等等處理掉就好。
看看時間,她深吸口氣,這才端著空的杯子第一次離開了座位。
休息室。
吳欣接著咖啡,跟人嘮叨著,“秘書長,你說她真能做完那麼多工作嗎?我瞧著她跟胡打的一樣。”
秘書長冷笑一聲,“和你又沒關係,你管那麼多幹嗎?”
吳欣眼暗暗,她暗罵了一句老巫婆,麵上卻笑道,“咱們這不是都是一個部門的嗎,我是怕她惹怒了傅總,那不反而牽累了我們嗎?”
“她牽累不了我們。”秘書長洗著杯子,“她發給我後,我會直接發給蔣青,到時候錯了自然有人出麵處理她。”
“秘書長,你說傅總是怎麼想的啊,咱們工作都已經這麼重了,還望咱們這兒塞這種花瓶。”有人不滿道,“瞧她敲鍵盤敲得挺快的,誰知道一下午都敲了啥!”
秋景靠著傅晏川的名字空降,多的是人看不慣,有人開了頭,立馬就有響應。
“就是,這幸好不是明兒要用的,這要是明兒要用的,咱們全組的任務,指不定都得被她耽擱。”
“誒,你們說,她和傅總是什麼關係啊?我還是頭一次見蔣青下樓接人。”
“能有什麼關係?真要有關係,那就得傅總親自把人接上來了,如今你瞧呢?不過就蔣青露了露麵,我瞧著啊,怕和以前那些妄想爬床的女表子沒什麼區別。”
“我就納悶了,她們都是怎麼想的啊?真以為爬了床就能醜小鴨變天鵝,嫁進豪門?小時候童話故事看多了吧?”
“咱們傅總是什麼人啊?能看得上她?”
秘書長冷冷的睨她們一眼,“都討論夠了沒有,今兒下午都太閑了是不是?”
吳欣笑了,“可不是,手頭的工作被她分了一大半,要不咱們也沒空兒在這兒待著啊。”
幾人說說笑笑,話裏話外的用詞,越發過分起來。
秋景站在門外眯了眯眼,她敲敲門,不等幾人反應,一把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休息室內瞬間鴉雀無聲。
秘書長看過來,非但沒有背後說人的尷尬,反而有些不悅,“秋景?你現在怎麼過來了?工作都處理完了?”
“沒有。”秋景笑笑,走到咖啡機前接了杯咖啡試了試溫度,“我聽到這邊似乎談論的挺熱鬧的,所以過來瞧瞧。”
“這兒熱鬧和你有什麼關係?”吳欣還記著下午的事兒,“我們工作可都處理完了,你呢?難道傅總雇你過來就是讓你來湊熱鬧的?”
秋景看過去,這個聲音她熟悉,剛剛議論裏麵聲音最大,說話最難聽的那個。
她微微一笑,慢慢走到了吳欣身邊。
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滿滿一杯咖啡澆到了她的頭上。
“你做什麼!”吳欣尖叫一聲,她從原地彈開,但好好的一身衣服已經毀的不成樣子,“秋景!你知不知道這是希娜的限定款?幾萬塊,你賠得起嗎?”
秋景輕笑,“我不都是要嫁入豪門的人了嗎?有什麼賠不起的?”
她從來沒有學過忍讓,以牙還牙才是她的本性。
吳欣胸口劇烈起伏,她咬牙切齒,“秋景?你有病吧?”
秋景揚眉,笑眯眯的,“你有藥嗎?”
“秋景。”秘書長開口了,她不讚同的看著秋景,“吳欣怎麼說也是比你提前入職的前輩,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不知禮數了?”
“禮數?”秋景輕輕開口,“秘書長,我們秋家不像別的家,秋家從不缺錢。”
“我們所奉行的隻有一條,有人惹我們,砸錢都能砸死她!更何況,是這種嘴碎的人呢?”
秘書長臉色青黑,她瞪著秋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秋景將杯子隨手放在一邊,她看著眾人惶恐不安的表情,微微一笑,“接著聊啊,別顧忌我。”
幾人麵麵相覷,如今,她在這兒,誰還敢開口?
秋景無趣的聳聳肩,她重新接了杯奶茶,剛要回去,手機突然響起。
她掃視了一圈低著頭眼觀鼻觀心的人,轉身走出了休息室。
她一離開,幾人紛紛鬆了口氣,看著狼狽不堪的吳欣,默契的換了個話題。
走廊內,秋景接通了電話,抿了口咖啡。
對麵,吳楊苦笑一聲,他帶著歉意道,“秋景,能不能麻煩你這會兒過來公司一趟?”
“怎麼?”秋景凝眉,她似乎聽到了一些吵鬧聲。
“吳楊!叫我跟她說!”有人搶過了手機,是個刺耳的女聲,“喂?秋景是嗎?就是你當了我們公司的副總?”
秋景嗯了聲,“你是......”
“你憑什麼當副總啊?還拿著那麼多股份......”
一連串的質問衝到了秋景的耳朵裏,她皺眉揉揉耳朵,剛要回話,電話對麵卻已經傳來了忙音。
秋景癟眉,吳楊的情況她前世就有所了解,吳楊本人不錯,奈何攤上一家子和螞蟥一樣的親戚,如今看來......
她快步走回秘書部,將桌上堆放著的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文件,散落的分到剛剛聊天的幾人桌上,這才拎起包往總裁辦公室來。
敲門聲敲響,傅晏川頭也沒抬,“進。”
秋景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她看著認真辦公的男人,咳嗽一聲,“傅總,我手上的工作已經處理好發給了蔣特助。”
“現在暫時有些私事,想提前下班一會兒,這是假條。”
她遞過去一張紙。
傅晏川抬頭看她,她本以為他會詢問,可沒想到,他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就將紙條接了過去,“晚上十點前,必須回家。”
秋景接過假條的手一頓,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詫異。
這是給她定了宵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