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難吃得林清當場吐了出來,這什麼味啊,腦袋靈機一動,林清盯著桌上的果子,手指再次沾了上去。
隻是這次她沒有放在嘴裏,而是找了一麵空牆,用指尖在上麵繪畫出線條的輪廓......
果漿的色彩如絢爛般在她指尖開出花來,原本泥土色的牆麵沾染上了果漿後,立馬呈現出一種特別的美。
“果然......”
林清有些激動,這些果漿居然是顏料。
而且是那種一眼望去就很高級的色彩,比她上一世花錢買的最貴的顏料還要易上色,也無任何刺激性味道。
這實在是太好了,果然,隻要空間裏的東西都是寶。
林清突然想到,空間裏那麼大的一塊地,自己何不利用起來,在裏麵種上些蔬菜或者藥材呢。
畢竟古代物質貧乏,蔬菜和藥材隨時都能用到,現在空間在手,簡直就是老天爺對她的另一種補償啊。
至於空間裏的天然顏料,她一定會好好利用起來的。
第二天,魏宣要去市集上要將昨天打的兩隻野兔賣掉,以往這個時候都是曹氏陪同,今日曹氏讓林清與魏宣一起。
“婆婆,”林清道:“我們能買些菜籽回來種菜嗎?”
曹氏點頭,並不反對林清的想法:“你想種就種,隻是咱們家這一塊地貧瘠,恐怕長出來的菜不如人意。”
家裏前院空曠,以前曹氏也想過要用來種菜,試過幾次之後,發現隻能長些容易生長的蔬菜,而且長勢不喜,她便放棄了。
林清與魏宣一同來到集市上,她左看右看,覺得看什麼都新奇。
魏宣見她這樣,嘴角不由微微向上勾起。
她總說自己是傻瓜,殊不知剛才她那模樣,才是真正的呆頭呆腦。
兩人找了一處空地,魏宣放下野兔之後,看見林清眼睛盯著不遠處賣煎餅的攤子。
魏宣覺得好笑,他故意道:“姐姐,你盯著人家的煎餅攤,是想吃煎餅嗎?”
林清咽了咽口水,不怪她,隻怪她肚子裏的蛔蟲鬧人,畢竟上一輩子,林清也是吃貨一枚,那煎餅看著香,她也就流口水了。
“魏宣,一會咱們賣完兔子......買二個煎餅吃吧?”
魏宣作為難狀,實則心底已經笑開了花。
“好不好?咱們順便再跟婆婆帶點回去,這樣她也就不會說我們什麼了,嗯?”
林清一雙懇求地大眼睛望著魏宣,魏宣盯著她,她眨眨眼,一雙鹿眼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魏宣頓時笑了。
“好吧。”
林清也隨之笑道:“魏宣,你對我真好。”
兩人又待了一會,便有一個夥夫模樣的人過來問價,林清之前已經了解過野兔的價格了,與夥夫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將野兔給賣出去了。
林清將錢收好,轉頭便拉著魏宣去買煎餅了。
剛剛出爐的煎餅又酥又香,林清滿足地吃了一口,魏宣好笑地瞥向她。
兩人一邊吃著煎餅一邊到處看,林清發現像這種賣小吃生意的還不少,集市上熱鬧非凡,工藝品,成品店等等應有盡有。
林清在一處字畫攤上,突然停住了腳步。
賣字畫的是一個年輕書生,麵相白淨,說話時語氣也溫和,看見林清瞧了過來,禮貌微笑著。
不知為何,魏宣看見那書生的笑容便有些不爽。
林清盯著攤位上的某副畫,認真看了看,道:“這副山水圖畫得不錯,山澗邊的翠雀花更顯別致。”
書生聽見林清的話,瞬間抬起頭,目光驚訝地看向她。
“你怎麼認出這是翠雀花的?”
林清眨眼:“這不正是翠雀花。”
書生笑道:“確實是翠雀花不假,但也有很多人將翠雀花認為是延胡索花,因為這兩種花長得極為相似,沒想到卻被姑娘你認出來了。”
林清笑了笑,她從小學畫畫,早在很久以前就學會去分辨花鳥魚蟲人物特征等區別,自然也能分得清長得相似的兩種花了。
書生:“在下李書,有幸認得姑娘,不知姑娘貴姓?”
李書實在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林清對他回禮道:“免貴姓林,單名一個清字。”
“原來是林姑娘。”
林清:“敢問李公子,為何你這裏的山水畫全用墨汁作畫,而非顏料呢?”
李書歎道:“顏料太貴了,豈是我們尋常百姓能用得起的,除了山寺的壁畫外,至今我就沒有見過有顏料的畫了。”
李書的一番話林清心頭不由一動,她心中那份喜悅感更強了,如若說顏料貴的話,那麼她的空間顯然是一個無限至寶。
兩人就著這副畫又簡單聊了幾句,李書越聽越對林清敬佩,以他的經驗看得出,林清並非一個誇誇其談的人,顯然她也懂畫。
“人生能遇一知音難得,姑娘若是有興趣,我屋內還有些畫......”
林清完全沒有意識到身邊的魏宣臉色已經黑了下來,她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李公子可能誤會了,我今日並非買畫的,其實我也會畫畫,隻是看見你這些畫,有感而發罷了。”
李書一聽林清會作畫,頓感驚訝。
不怪他見識太少,而是這集市仍鄉鎮彙集處,來這裏的大多是些鄉裏人,他們不僅不懂畫,更別談作畫了。
而他之所以在此擺攤,更多的生意是幫人寫些書信罷了,將畫擺上純粹是為了讓自己的攤子顯得高大上些罷了。
而眼前這姑娘一看穿著打扮便知是窮苦人家出身的,窮苦人家連紙都沒有,又豈會作畫。
林清:“李公子,今日打擾了,下次我來再帶一副自己作的畫,到時候還請李公子多多指點。”
李書點點頭,顯然有些興趣。
林清與李書告別,待她回頭之時,卻發現魏宣不見了。
林清嚇了一大跳,仔細在人群裏找了找,卻發現魏宣正蹲在一顆大樹下,抬起眼眸盯著樹上的枝葉,仿佛上麵有什麼好奇的東西一般。
林清知道,魏宣準是又在數毛毛蟲了。
她走到魏宣麵前,道:“小宣,姐姐不是說過嗎,不能離姐姐太遠,有什麼事也要跟姐姐說一聲再去辦。”
魏宣頭一扭,鼻子哼了哼,顯然有些生氣了。
林清見他有趣,笑道,“你氣什麼,是怪姐姐剛才隻同那個人說話,沒有理你嗎?”
魏宣:“姐姐壞,壞姐姐!”
林清一把牽過魏宣的手,邊拉起他邊拍打著他身上的灰塵,輕聲道:“姐姐同那人說話是有正事要辦,你別生姐姐的氣。”
許久,魏宣都沒有回話。
林清眼神探究地望去,卻見他耳尖微紅。
林清瞟了一眼兩人相握的手......
這家夥,是害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