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蘇平笙便和秦杉然對視了一眼,幾乎要抑製不住心裏的狂喜。
“放心吧,小瀾,你知道我的,我眼裏隻有你一個。”
蘇平笙深情款款,“等你好了,我就把公司交還給你,畢竟,咱們可是娛樂圈裏有名的金童玉女。”
金童玉女?呸!
蘇平笙那張惺惺作態的臉,讓秦瀾一陣反胃。
前世,她相信了這個男人的鬼話,交付出了自己的一片真心。
不顧旁人的反對,用盡了一切資源去捧他,將他從一個三流,捧到了一線的位置!
而她最後落得的下場,就是雙腿癱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薄書俞死在自己懷裏。
想到薄書俞,秦瀾的心口一陣酸軟的痛。
“我累了,想先睡一會。”
她躺在床上,將被子拉上來,不想再看蘇平笙和秦杉然一眼。
“好,那小瀾,你先休息,我和杉然就先走了。”
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蘇平笙和秦杉然竟連表麵功夫都不屑做,說走就走了。
秦瀾聽著病房門關上的聲音,才拿過手機,慢慢下了床,去洗手間打電話。
病房是蘇平笙安排的,難保不會有監控或者監聽器。
相比之下,還是公共的洗手間安全一些。
她確定每個隔間都沒人後,才撥通了自己秘書的電話。
“你幫我查一下,仁和醫院裏一個叫蘇國平的醫生,看一看他最近賬戶有沒有什麼大額的資金彙入,還有......我的那份病曆。”
“好的,秦總。”
掛斷電話,秦瀾長出了一口氣,眸底盡是壓抑不住的恨意。
一點一點來,她要讓蘇平笙和秦杉然,付出百倍的代價。
秦瀾站在洗手台前,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著屏幕上跳動著的“薄書俞”三個字,她的眼圈控製不住的紅了起來。
薄書俞。
他倒在她懷裏漸漸失去生氣的樣子再一次在她眼前清晰了起來。
他流出的血印在她心上,已經成了抹不掉的朱砂痣。
“喂?”
秦瀾接起電話,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不出什麼異常:“書俞。”
電話那頭頓時安靜了兩秒。
秦瀾這才反應過來,前世的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麼親密的叫過他。
每一次,都是生疏的“薄總”,“薄先生”,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拉得無限開。
“你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優雅而低沉,如同大提琴的輕響,讓秦瀾死死捂住嘴,生怕泄露出一絲嗚咽。
他還活著!
秦瀾飛快的抹掉眼角的淚水,低聲開口:“沒什麼。”
“你在查蘇國平?”薄書俞停頓了一下才開口,“需要幫忙嗎?”
秦瀾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薄書俞似是歎息般輕輕道:“秦瀾,我一直很關注你。”
秦瀾隻覺得一顆心被這句話浸得又酸又軟。
她不由想起前世,薄書俞不止一次問過她需不需要幫忙,但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冰冷的拒絕。
“我想先自己查一查......”秦瀾的語氣輕柔,“如果有遇到困難的地方,我會拜托你的。”
薄書俞握著手機,神色微微怔住。
在他的記憶裏,秦瀾向來是對他拒之於千裏之外的,什麼時候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說過話?
秦瀾用力擦了擦眼睛,想起明天的年終晚宴。
“明天秦氏會舉行年終宴會,不知薄總有沒有興趣賞個臉?”
薄書俞又怔住了。
秦瀾這是在......邀請他嗎?
“我會準時到。”
沒有過多的表述和承諾,但隻要是他說出來的,就一定會做到。
秦瀾“嗯”了一聲,匆匆掛斷電話,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雙手一點點攥緊。
這一世,該輪到她來保護他了。
直到第二日年終晚宴開始的時候,秦杉然和蘇平笙都沒有再來醫院看秦瀾一眼。
畢竟,蘇平笙滿心都做著要接手秦氏的美夢,怎麼可能還顧得上秦瀾?
秦氏近些年在秦瀾的帶領下,發展迅速,儼然已經占據了娛樂圈龍頭老大的位置。
一想到要接手秦氏,蘇平笙樂得一個晚上沒睡著覺。
年終晚宴的地址,定在江城一家最高檔的五星級酒店。
隻要是秦氏的員工,哪怕是最低級的文員,都接到了邀請。
蘇平笙一身白色西裝,頭發很是精心的做了個造型,端著一杯紅酒,越發顯得整個人風度翩翩,人模人樣。
而秦杉然小鳥依人的站在他的身側,同樣一身雪白的小禮服,頭上還戴著精致的薄紗。
看上去,不像是參加晚宴,倒像是他們的訂婚宴。
而來到宴會的賓客們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蘇平笙大步走到舞台上,聚光燈打下來,台下頓時起了一陣不大的騷動。
隻有現任總裁,才有資格在年終宴會上致辭。
而現在,蘇平笙卻站了上去......
蘇平笙意氣風發的拿過話筒,開始講話。
“很遺憾,秦總因為得了胃部疾病,醫生建議靜養,調整身體狀態,準備做手術,所以不能出席這次的年終晚宴。將由我代替秦總主持宴會,來做這次致辭。同時,我也將和杉然一起,暫時接手秦氏的管理,還請各位見諒。”
他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並沒有明確點出秦瀾的病情,卻每個字都在暗示,秦瀾的病情十分嚴重。
秦杉然站在蘇平笙身旁,表情是惋惜的,但眉梢眼角都流露出控製不住的喜意。
她聲音甜美:“如果有做的不合適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就把秦氏的控製權拿了過去。
台下的人麵麵相覷,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驚異:若是真的,那這次秦氏,可就要大換血了......
立刻有有眼色的合作商上前,臉上堆滿了笑:“蘇先生真是高風亮節,哦不對,現在是不是該改口叫你蘇總了?”
一聲蘇總,登時讓蘇平笙舒服的整個人都要飄了。
“不敢當,不敢當。”
他笑容滿麵:“隻是代理的而已......”
“代理?”
一道清亮動聽的女聲如同驚雷,驟然在宴會廳響起!
宴會廳嘈雜的聲音慢慢消失了,人群不自覺的讓出一條通路。
秦瀾一身緋紅如火的長裙,勾出盈盈腰肢,發上別了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愈發襯得她皮膚白得幾乎透明,氣勢逼人。
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在一片落針可聞的寂靜中,一步步走上台階,走到了蘇平笙麵前。
女人絕美的臉上勾起一抹淡笑,目光落到蘇平笙身上:“我記得,我隻是把負責年終宴會的任務交給你,可沒讓你暫時代理秦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