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卻勾唇冷笑,夏子安,你以為你說不育,皇後便會降罪丞相?不,那可是梁王的禁忌啊,他隻會認為你說的不育是在指桑罵槐。
梁王狠狠地盯著子安,“如果禦醫證實你砌詞推搪,本王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突然,梁王突然有些不對勁,從嘴唇到雙手,繼而連身子都開始顫抖了起來,臉色也從開始的煞白變成了青色,嘴唇紺紫。
瞬間,他轟然倒地,雙腳使勁往前蹬,麵容抽搐,身子也痙攣起來。
慕容桀與皇後都被眼前的情況嚇住了,皇後衝了過去,驚呼道:“快傳禦醫!”
子安見此,便知道他是癲癇發作了,隻見他的嘴巴已經歪斜,如果咬斷了舌頭,隻怕這罪名必定是算在自己的頭上。
她來不及細想,急步衝上前去捏住他的下顎,用手指分開他的牙齒和舌頭,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托起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
再將他的頭微微傾側,讓血液和口水順著梁王的嘴角流出。
慕容桀也反應過來了,上前幫忙,見她手指被咬得出血卻悶不吭聲,不由得微微一怔,有些詫異地瞧了她一眼。
皇後娘娘手忙腳亂地想掰直梁王痙攣的雙腿,子安連忙道:“皇後娘娘,千萬不可,若強行掰動,殿下會受傷的。”
皇後抬起頭瞧了子安一眼,眼神複雜,雙手卻緩緩地鬆開。
禦醫趕到的時候,梁王已經停止了痙攣,隻剩下微微的抽搐。
子安撤了手,三根手指,已然鮮血淋漓。
梁王神智未清,被移送到側殿的榻上,禦醫施救並開了藥讓人去煎服。
皇後坐在梁王身邊,已經顧不得問罪,一張臉滿是擔憂與害怕。
子安垂著頭,心裏卻盤算著接下來的事情。
她今日進宮,本打算以奪魄環傷了梁王,再出手施救,有救命之恩在前,皇後就算想殺她,也會先緩一緩。
卻沒想到,梁王癲癇發作,陰差陽錯,也不知道是禍是福。
在禦醫的救治之下,梁王意識漸漸恢複。
他茫然地看著皇後,“母後,我怎麼了?”
皇後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慰:“沒事,沒事了!”
此時,禦醫站起來對皇後道:“幸虧急救措施做得好,不然,梁王殿下的舌頭估計難保啊。”
舌頭斷了,便成啞巴,梁王本有殘疾,再變成啞巴,他還怎麼活得下去?
皇後稍稍抬頭,掃過子安的臉,擺手讓她退下,便問禦醫,“梁王為何會這樣?”
子安聽得這句話,便知梁王以前不曾發作過癲癇,這是頭一次,所以慕容桀與皇後才會這般手足無措。
她退了出去,站在殿中,而慕容桀沒有跟著去側殿,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地看著她。
子安不敢抬頭,這攝政王雖然給人的感覺都是閑閑淡淡的,但他身上那股淩厲的氣勢,卻逼得她不敢仰望。
“你懂得醫術?”慕容桀忽然出聲問道。
子安謹慎地回答:“回王爺的話,臣女對醫理隻是略懂一二。”
慕容桀沒有說話,卻依舊肆無忌憚地打量她,這銳利而放肆的眼光讓子安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片刻之後,皇後帶著禦醫出來,並示意禦醫為子安診脈。
禦醫問診完畢之後,走到皇後麵前,輕輕地搖了一下頭。
皇後嗯了一聲,道:“你先去進去照顧梁王,本宮有事自然會照顧你。”
禦醫道:“是,微臣告退。”
禦醫躬身退下,剛掀開簾子想進入側殿,子安卻忽然喚住了他,“禦醫,殿下剛大發作過,會進入嗜睡期,但是也有可能會突發攻擊人引致激動再度發作,所以,禦醫可用耳針刺穴放血,如此半月之內,都不會再發作。”
禦醫微怔,“刺穴放血?”
“是的,且最好三日一次,否則,按照梁王殿下剛才的情況,還有可能在十天之內再發病症,隻是,不知道梁王殿下,可是頭一遭發作病症?”。
皇後緩緩地問道:“你懂得針灸之術?”
子安恭謹地回答:“回皇後娘娘,臣女略懂一二。”
根據原主殘留的記憶和認知,她知道這個時代針灸的技術還是很落後,懂得針灸之術的人寥寥無幾,精通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子安在現代便曾跟中醫院的楊教授學習針灸,長達五年的時間,以她現在的針灸技術,為梁王治療癲癇還是可以的。
但禦醫顯然有些不悅,道:“你對醫術也不過是略懂一二,如何敢口出狂言說耳針放血可治愈殿下?莫非你認為你懂得比本官多嗎?”
子安神色有些惶恐,“不,不,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我隻是提個建議,自然,禦醫是有其他法子治愈梁王殿下的,我……我隻是不想見梁王殿下一再發作,損害身體,我沒有其他意思……”
她結結巴巴地解釋,又驚慌地瞧了皇後一眼,雙眼泫然欲滴,幾乎著急得要哭出來了。
慕容桀抬眸,嘴角挽起一抹弧度,一臉深思地看著子安。
皇後蹙眉,“禦醫,她說得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