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遞給手下一個眼神。
幾人會意朝著顧南簫走去,調戲的動作,調戲的眼神,調戲的話語......
其中一人朝傅景鑠動手,把他推到一邊。
傅景鑠眸子一冷,他們想死!
可眼下,他不能暴露身手。
“你們這些人渣!”
顧南簫出手就是狠招,前世的她就會武功。
一招還未出去,後麵一匹馬衝了上來。
是秦遠逸!
那幾人沒想到馬會衝過來,情急之下隻得閃避。
“敢打本公子,找死!”秦遠逸騎在馬上叫罵。
傅景鑠見馬調頭衝來,暗中一彈手指,馬兒頓時仰天一聲慘鳴,而後發瘋的亂撞,最後朝傅景維奔去。
傅景維一躲,馬兒更加瘋狂,秦遠逸生生的被甩下來,摔斷了腿。
他一發狠,發動袖中暗器射馬,哪知失手。
數枚銀針無目的迸發,銀針極細,不仔細看辯不清方向。
其中一根被陽光罩住,朝顧南簫飛去。
等顧南簫能睜開眼時,銀針已經近在眼前。
傅景鑠臉色猛的一變,急忙推開顧南簫,可已經避之不及。
“啊!”
銀針射中顧南簫的小腿,傷口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鮮紅變得暗紅。
針上有毒!
傅景鑠心底一沉,趕忙抱住顧南簫:“顧南簫!”
顧南簫掙紮著疼痛,可毒迅速而發,她陷入半昏迷:“夫......”
隻吐出一個字,她沒力氣說第二個字。
“顧南簫你醒醒!南簫!你醒過來!”
顧南簫閉上眼之前聽到他焦急的喊她的名字。
她想睜開眼,想應他一聲,可她無論怎麼努力,仍是意識逐漸消沉。
難道她真的會死在這裏?
躲了前世的陷井,卻躲不過意外?
難道重活一世還是翻不了盤?
如果就這樣死了,她怎能甘心?
傅景鑠見她不醒,知道毒已發作,衝著秦遠逸大喊:“解藥!”
秦遠逸抱著斷腿疼的嗷嗷叫:“沒有。”
銀針上的毒雖不是無藥可解的劇毒,但確實沒有解藥。
傅景鑠知道秦遠逸應該沒有說謊,他沒有解藥,不能擔耽誤時間。
他抱起顧南簫便跑!
時間!
一定要抓緊時間回去!
馬兒受驚已經全跑,他隻能抱著顧南簫自己徒步。
從這裏到馬場是有多遠傅景鑠心裏清楚,但他顧不了那麼多,隻能抱著她往前跑。
也許是一路的顛波,顧南簫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一滴汗打在她的臉上,入眼便是他那張好看的臉,此刻大汗淋淋。
顧南簫想擦去他臉上的汗,可無論如何絲毫使不上力氣。
傅景鑠邊跑邊低頭看她,眼見她的唇已經發黑,若再不及時解毒,怕是性命保不住。
“夫......”顧南簫氣若遊絲,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可傅景鑠卻是聽見了,他低頭:“別說話。”
顧南簫閉上了眼睛,她相信他!
等傅景鑠抱著她跑到馬場時,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片刻不停,他抱著她一起跨馬而去。
此時,馬場的人已經多起來,其中不乏官家貴族的公子,還有秦相府來找秦遠逸的下人。
眾人見狀,都是心裏清楚的人,紛紛上馬朝那邊跑去。
傅景鑠的馬跑的飛快,在經過一處無人破廟時,一下子飛出來一批黑衣人。
馬蹄猛的跪下朝前翻去,傅景鑠抱著顧南簫飛身下馬。
黑衣人成半環形把傅景鑠攔住,都蒙著臉,隻露兩隻眼。
他們沒說話,舉劍就殺。
傅景鑠來不及多想攬著顧南簫避開。
此時此刻,他不能戀戰,是以,隻閃避脫身。
黑人似乎看出他的意圖,把出路封死,強逼他出手。
劇烈的晃動使得顧南簫胃裏翻江倒海,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恍惚醒了過來。
什麼都看不清,隻見幾道黑影在眼光飛快閃來閃去。
她不能有任何反應,但她心裏似乎楚。
他們遇上殺手了。
而傅景鑠仍然抱著她不鬆,她眼角滑下一滴淚。
殺手是誰派來,顧南簫心裏清楚。
若是傅景鑠還這樣抱著她,那他的身份就會暴露,說不定還會命喪當場。
如果命中注定她躲不了這場浩劫,那麼就讓她償還他一條命。
“傅景鑠,你放下我,快走!”
顧南簫在心裏大喊,可傅景鑠仍然抱著她鬆手。
黑衣人見逼到如此地步,傅景鑠仍是沒出手,幾人交換眼神,長劍直指顧南簫而去。
傅景鑠暗罵一聲。
再這樣下去,他能脫身,但已經耽誤了救治顧南簫的時候。
心一橫,他往腰間一抽,一條金絲自腰間而出,瞬間變成一把劍。
他的劍宛如一道金光出鞘,黑衣人不敢懈怠。
當有人倒地時,才似乎看清,那道金絲仿佛是一根琴弦。
這時,一道白影飛來。
“主子。”
傅景鑠收劍琴弦,抱著顧南簫飛走,隻留下四個字:“一個不留。”
白衣人隻答一個字:“是。”
聲起劍落,一人見了閻王,殺氣瞬間四散,周圍空氣凝結。
白衣人看著和傅景鑠年齡相仿,生的眉清目秀,可眼中那抹殺氣卻是森冷至極。
從那雙眸子裏仿佛能看到白衣人的過往,他的過往充滿著悲慘。
他的劍花宛過之處,黑衣人的脖子上便出現一道細口,鮮血四注,就如一道噴泉。
破廟的後麵,一雙眼睛遠遠的看著,看到傅景鑠出手時,眼睛一亮透著耐人的氣息。
殺伐,仇恨,趣味......
當他看到白衣人出現時,眸子一緊,眼底戾氣加重,恨意陡深。
手裏的扇子慢慢握的粉碎。
白衣人的身手他沒見過,難怪他查不到,他們也都查不到。
看著黑衣人一個一個死在白衣人的劍下,手指一彎,扇子斷開丟在地下。
直到白衣人收劍走人,他才從破廟後麵走出來。
蹲下仔細看著黑衣人的傷口,他慢慢伸手撫過:“真是優美的傷口,溫柔而又粗爆。”
歎口氣,站起,他又深呼吸口氣。
望著傅景鑠走掉的方向,嘴角輕輕扯起:“入贅的女婿,嗬嗬,我倒要看看你還怎麼裝下去。顧家,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護著他,入贅顧家才可以得到那東西麼?顧正洪,你的如意算盤打的不要太如意!”
視線轉過,看向馬場的方向,他笑了。
不知,躲得過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他朝前走去,期待的想看到下一場戲是如何的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