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人已回到別院。
傅景鑠停下步子打量她一眼,隨後往原來的房間走:“也許。”
顧南簫偷偷撇一下嘴,反應極快一把扯住他的袖口。
幹巴巴的笑道:“夫君,你忘了,你已經搬到這裏來了!”
傅景鑠垂眸盯著她的手半晌,冷冷的聲音:“放手。”
他沒忘,他要回房拿東西。
顧南簫直接以為他不想在這裏。
他一說,她苦哈著小臉,默默的放了手,眼巴巴的看著傅景鑠走過去。
低頭歎一氣,沒精打采的進屋,像霜打了茄子習慣性的往床上一趟,皺著眉頭閉上眼睛。
一陣腳步聲進來,顧南簫以為是思桃,也沒睜眼。
傅景鑠輕輕掃視躺在床上的人,一張小臉布滿委屈,看了讓人有種心疼的衝動。
他眼神一動,扭過頭去,但慢慢的又轉了回來,悄悄的捏住被子一角替她蓋上。
顧南簫感覺到有被子蓋在身上,一皺眉,今天思桃竟然這麼安靜?
她慢慢睜開眼睛,瞧見傅景鑠站在床前,滿臉一個欣喜,不小心咽了口口水。
傅景鑠尷尬的站在那裏,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看她的樣子,似乎她想對他欲行不軌。
“晚安。”
冰冷冷的兩個字,傅景鑠轉身就走。
“啊?”
顧南簫沒反應過來,就見人在眼前消失。
她趕忙跳下床拽住他的衣角:“那個......”
又是剛才那幅可憐委屈巴巴的模樣,眼睛眨啊眨。
傅景鑠從麵無表情慢慢的到蹙起眉頭,半晌都沒動彈。
“我不走。”他吐出三個字。
“啊?”
顧南簫又是一聲啊,一臉懵逼。
他竟然說不走。
顧南簫心頭小鹿一通亂撞,撲通撲通的像要跑出胸腔,剛才的委屈瞬間煙消雲散。
她笑眯眯的舔舔嘴唇:“可不許騙人的。”
傅景鑠:“......”
她以為他是她?
“你睡吧,我看書。”
他扯出袖口,朝那邊的椅子坐下,翻開書。
顧南簫看看他,下床沒穿鞋就跑過去:“夫君,我陪你。”
傅景鑠從書中扭頭:“你想說什麼?”
雖然他們已經成親,但畢竟隻有一次肌膚之親,還是隻在新婚之夜,兩人都喝醉才......
所以,現在聽著他叫夫君,很不習慣。
聽到這話,顧南簫心裏舒緩一些。
前世他在新婚夜便對她說過,從此以後要叫夫君,可從此後顧南簫便再也沒喊過他夫君。
既然他讓她叫名字,那就叫名字。
她拉過椅子在他跟前坐下:“......夫君,我今天才發現你的母親很漂亮,改天,你帶我去拜見她吧!”
傅景鑠為什麼同意入贅是因為聽母的親話,可易夫人同意讓兒子入贅究竟是為什麼,她一直不知道。
而顧正洪為什麼又以希望有兒養老的借口退了秦家的婚事,而選擇傅景鑠下贅?
這些都是她前世沒弄清楚的事情,她隻知道顧家答應易夫人的條件是保護傅景鑠,可拿什麼保護?
她是顧家的女兒,可父親卻沒有和她說過,這裏麵究竟是怎麼回事。
“拜見她?你不是一直不願意去的嗎?”
傅景鑠聞言放下書本,他奇怪,她為什麼突然要拜見他的母親。
顧南簫一笑,掩下心裏的想法,避重就輕的道:“以前是不願意去,現在我想去,我對你好,也要對你的母親好,你的母親就是我的婆婆,也是我的母親,她一個人挺孤單的,我陪你常回去看看她讓她開心些,或許把她也接到這裏來住,這樣你就能更方便的照顧她了。”
這話是真心話,上輩子沒有盡到的責任,這一世她都會去做。
雖然,她還有個目的。
這話,傅景鑠的眼神立刻戒備起來。
“讓她搬過來住就算了,我母親喜歡清靜,如果你想去看她,那就讓人先去通知一聲,她方便了,你再去。”
說完,他往後坐了一步,又拿起書本。
顧南簫並不介意,也不著急,慢慢掐著他的書本,抿了抿唇:“夫君,你去幫我問可好?”
聽這聲稱呼,看她撒嬌模樣,傅景鑠猛的被口水嗆著:“呃......可以,但你不能經常去打擾她。”
顧南簫立馬應聲:“放心。我不會打擾她,我會好好學。”
傅景鑠扭頭看她,跟母樣學?
顧南簫笑眯眯的道:“母親是個優雅而又華貴的人,我要跟母親學,做一個優雅又華貴的人。這樣以後出去才不會給母親丟臉,也不會給你丟臉。”
再有一點,我想讓你看到我的誠心!
不過,這句話她並沒有說出來。
傅景鑠皺了眉頭,又放下書本:“你真的這樣想?”
“嗯。”顧南簫狠狠的點了一下頭。
半晌,傅景鑠有了反應,站起身:“好,那先把你的那些東西都收扔了。”
“好。”顧南簫又狠狠的點了一下頭。
“讓我搬回到偏院,我先養好身體再說。”
“......啊?”
她剛想再狠狠的點頭,差點一口氣點下去猛的停住。
剛讓他搬過來,現在又要搬回去,那她做之前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
“怎麼?不同意?”
顧南簫頓時小臉一垮,剛剛滿滿的鬥誌一下子消沉掉。
“同......意。”
她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又要重頭再努力!
聽到這聲同意,傅景鑠露出滿意的神色。
本以為她會不同意,隻知道她竟然同意了,他真的不想和她同住,既然得以脫身,他當然滿意。
合上書本連東西都沒有收拾直接就開門出去,他等想看,她還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