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榕是七月的生日,就算過了生日也才剛滿六歲整,年齡確實是個問題。
可他在學習方麵絕對是天賦異稟的,越早接受係統的學習越好。
白曉棠看向錢無盡,“你有什麼好主意?”
“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錢砸!”錢無盡刷地打開折扇,另一隻手摸了摸腰間通體潤澤的超大玉佩。
“算上你賠給我的那點錢,我家現在總共也超不過百兩銀子,你讓我拿銅板砸嗎?”白曉棠撇了他一眼,淨出餿主意。
顧淵認真幫林氏擺放碗筷,“你以為青時書院是有錢就能進的嗎?蠢貨。”
錢無盡連忙將自己的碗筷放在白曉棠座位旁,“或者我找人把青時書院的院長打一頓?逼他答應?”
剛偷吃了一口糯米團子的曉榕就吱吱嗚嗚說道:“不行不行,我會被院長穿小鞋的!”
白曉棠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還知道穿小鞋,放心吧,姐姐會讓你名正言順入學的,你隻需要好好學就夠了。”
“嗯嗯!”白曉榕點頭如搗蒜,無盡哥哥對姐姐好,顧先生就給他穿小鞋,我當然懂啦!
一頓飯吃飯,幾人也沒探討出個章程來,隻說過幾日一起去鎮上看看。
顧淵和錢無盡各自回家,白曉棠才跟林氏細細說了打算,“娘,曉榕這麼小,一個人在書院肯定照顧不好自己,咱們挨著書院開個小飯館,又穩定又可以就近照顧他。”
林氏默默收拾著洗幹淨的衣服,半晌才說:“也不是不行,但放假了咱們還是得回來住,你爹... ...”
“放心吧娘,若是爹回來,一定不會找不到的。”白曉棠高興地捏了捏曉榕的臉蛋,“那我明天就去書院看看,想辦法報名,也找找周圍合適的鋪子。”
“這麼急?不是說過幾天跟淵兒他們一起嗎?”
白曉棠搖了搖頭,“我不想再麻煩他們了,尤其是錢無盡。而且明天還有別的事兒要辦。”
林氏讚同的點了點頭,她豈會不知錢無盡對女兒的心思?
兩人就這樣商定,第二日白曉棠早早將村學的午飯準備好,交代給林氏最後如何處理,就坐上王叔的牛車趕去了奉安鎮。
在北市和明水街的交界處,有一座不起眼的房子,可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棕黑色木匾上寫著四個大字——大信牙行。
白曉棠掀開簾子,裏麵幾個夥計連忙圍了上來,“姑娘是要租房還是買人?”
“都不是,我想找劉若海。”白曉棠彎了彎嘴角,努力讓自己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她卻忽略了這俱身體本身就長得嬌嬌俏俏的,再這樣一笑,將那幾個夥計都看愣了。
一個夥計往前走了幾步,紅著臉道:“我、我就是。”
可他本身膚色黝黑,個子又高又壯,靦腆起來像個害羞的大黑熊。
白曉棠沒想到他和若雨差別那麼大,抿了唇笑道:“能單獨談一會嗎?是若雨讓我來的。”
“若雨出什麼事了?”大黑熊有些抓狂,若雨肯定出事了,不然怎麼會輕易叫人來找他!
可發現白曉棠淡定地看著他,就發現是自己反應過度了,忙引著白曉棠往後院去,“對不住,我太激動了。”
白曉棠邊走邊將劉奶奶這幾天的情況告訴他,“那天劉奶奶看見你之後,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
劉若海搓了搓手,麵上帶著懊悔,“都怪我,那天奶奶... ...奶奶讓我回家住,可我當時不知為何就是不想答應,她...奶奶她都跟我道歉了。”
“也就是說,那天你故意讓奶奶看見你之後,奶奶向你道歉並讓你回家來住,可是你心裏還是委屈就拒絕了,是嗎?”白曉棠拿了一個油布包遞給他。
昨兒她就覺得不對勁,兩年都是偷偷回來的,怎麼就那天被看到了?
要不就是以前奶奶故意裝沒看見,要不就是劉若海故意露出身形要奶奶發現!
果然劉若海聽了她的話,兩隻眼都瞪圓了,“你怎麼知道?我、我不隻是故意的... ...”
說到最後那聲音小的連他自己都要聽不見了。
“你先看看這個。”白曉棠示意他打開那個油布包。
解開麻繩,掀開一層層的油紙,劉若海看著裏麵的東西眼圈都紅了,“奶奶以前總說最喜歡我了,常常給我買這種糖甜嘴。”
一塊塊飴糖裹著糖粉,輕輕一咬,又脆又甜。
“其實奶奶也一直很想你的,這是她專門給你留的。”白曉棠歎了口氣,“她知道你爹的死跟你沒關係,隻是那時候被悲傷衝昏了頭,她一直都知道你委屈,她想你吃了糖,心裏就能不那麼苦了。”
大個子用衣袖摸了下眼角,“要不是我,爹爹當時完全可以逃走的,要不是我,奶奶也不會忽然壞了身體,我、我沒臉回去。”
“你爹拚了命讓你活下來,就是讓你這樣自怨自艾的嗎?
你爹讓你照顧好她們,你以為隻給點錢就叫照顧嗎?”
白曉棠皺眉看著他,“你奶奶已經吃不下東西了,她是存了死意的。
先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又傷害了最愛的孫子,她就不苦嗎?
她已經絕望了,你還要別扭到什麼時候?你就是她生的希望啊!”
劉若海腦袋嗡地一聲,耳邊不斷回響著白曉棠的話,他真是個混蛋!
他伸手把飴糖塞進懷裏,急匆匆往外走去,“白姑娘,謝謝你!我現在就回去,我一定會跟奶奶說清楚的!”
快到門口又返了回來,“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我!我先走一步。”
白曉棠笑著點了點頭,明明是對方最重要的人,偏偏別扭了兩年,希望解開心結,劉奶奶能盡快好起來。
從牙行出來,順著明水街往回走,白曉棠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青時書院。
書院蓋得很大,整整一片全是三層四層的書樓,頗有現代大學的樣子。
門口放了一張長條木桌,幾個書生打扮的男子坐在門口,旁邊豎了一個大牌子。
白曉棠湊近看了看,寫的是報名要求,確實有一條是必須滿八歲以上。
“小姑娘,你要報名嗎?在我這填報名表。”其中一個圓臉男子搖了搖手裏的報名表,衝白曉棠笑了笑。
大榮國這一點很好,隻要能通過考核,書院是可以招收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