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桌子不大，上麵一道又一道劃痕。

　　裝菜的大海碗也破了不少口子，不過這都完全影響不了四個人的食欲。

　　雞肉油亮紅潤，燉的火候恰到好處，多一分則不夠嫩、少一分則味不足；蘑菇吸飽了汁水，咬一口滿嘴都是山野珍饈的香氣！

　　雜糧米飯澆上些濃厚的湯汁，幾人都吃的肚子滾圓。

　　顧淵打了個飽隔，將心中原定的計劃改了又改，“一路而來，大到酒樓小到家常飯，倒是都被曉棠妹妹這野雞燉蘑菇比下去了。”

　　這姑娘，很“厲害”！

　　林氏沒去過酒樓，卻知道那是能做出頂頂好吃的地方，竟沒有閨女做的好吃？

　　笑著答道：“曉棠手藝一直很好。”嗯，撿到書以後開始算。

　　“隻可惜小子還要遊學，以後沒有口福了。”

　　“在哪遊學不是遊學？我們大河村也好著呢，淵兒不如留下來住些日子。”林氏正高興，又實在喜歡這個嘴甜的小少年，腦子還沒轉過彎，話已經說出口，隨即後悔了... ...縱然隻有十七八歲，那也是外男啊！

　　顧淵一看林氏笑的有些僵硬，就人精似猜到她如何想的了，“林姨這個提議好，大河村山清水秀，我很喜歡。就是不知咱們這是否有學堂之類的？

　　我可以住在那，順便可以帶著孩子們認些字，尤其是曉榕。”

　　“我、我可以學認字？我真的可以嗎？”白曉榕立即精神了，連帶著看顧淵都順眼了許多。

　　白曉棠點了點頭，“一般大戶人家三四歲就啟蒙了，曉榕確實可以學起來了。”

　　不過他為什麼要留在這小破山村？

　　見白曉棠也同意，林氏放下心來，這小少爺真不錯！“既然這樣，一會兒我領你去村長家！”

　　三言兩句就將這事兒定了，顧淵又幫著將碗筷收拾了，才慢悠悠與林氏出了門。

　　白曉棠記起靈寶小白，說是可以輔助清潔，立即將它拿了出來。

　　小白在空間裏是百潔布的樣子，拿出來之後就變成了一塊灰色的抹布，很符合白家廚房的“裝修”風格... ...

　　默默吐槽了一番，白曉棠發現小白意外的好用，拿著它在臟東西上一抹，立馬幹幹淨淨！

　　簡直比洗碗機還要好用！

　　“砰！砰！砰！”

　　“開門！姐！我是和田！開門！”

　　林氏不放心姐弟兩人單獨在家，走的時候關上了門，此刻大門被拍的一顫一顫的，叫門聲十分急躁。

　　白曉棠剛走出幾步就被人緊緊拽住衣服。

　　“姐姐，別去，舅舅壞！”白曉榕一臉緊張，他以前小，並不知道大人之間的事兒，直到昨天那些人說舅舅要用姐姐抵債！

　　“放心，你乖乖去屋裏，一會兒就好。”白曉棠揉了揉曉榕的腦袋，軟乎乎，真好rua！

　　白曉榕緊繃的情緒立即被安撫，有姐姐在，還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他才不會躲起來！他要一直陪著姐姐！

　　白曉棠也不管他，反正傷不到他就是了，“二狗舅舅，什麼事這麼著急？進來說吧。”

　　門外林和田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當年他剛進到奉安縣打零工混日子，發現林二狗的名字實在土氣！

　　這才請了個落魄秀才重新給起名林和田，現在又聽白曉棠說起，怎麼覺得那麼刺耳？

　　可看白曉棠笑的十分燦爛好看，他冷哼一聲，抬腿進了院子，“姐？你躲哪去了？給我五十兩銀子！

　　再不給我，長樂賭坊就要斷我一隻手，還要咱們老林家的祖房！”

　　“哦？怎麼斷，是這樣斷嗎？”陰森森的話音在耳後響起，林二狗打了個哆嗦，誰！

　　白曉棠為了不引起鄰居們的恐慌，早在剛才就將院門重新關好了，手裏拿著匕首輕輕地從林二狗露出的手腕上劃過！

　　林二狗冷汗唰就下來了，故作鎮定得將眼睛一瞪，“小姑娘家家的，玩什麼匕首！快扔了！”

　　其實他來之前已經聽長樂賭坊那幾人將昨天的事說過了，還親眼看到了被打斷一條腿的牛哥，可他根本不信！

　　在他眼裏，不過是個賠錢的小丫頭片子罷了，將她抵給賭坊還是抬舉了她！

　　白曉棠一腳將他踹趴下，又三兩下卸了他的胳膊，“看在你還與我們有點血緣關係，我不想弄得太血腥。

　　給你兩條路，第一找個正經活，盡快將賭坊錢還幹淨，以後還能勉強認你這門親戚；

　　第二，隨你怎麼快活，但是，從此以後你與我們再無瓜葛。”

　　林二狗趴在地上一動不能動，腦子雖然懵著，但賴皮勁兒卻是骨子裏的，“我的乖外甥女，咱們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哪是你說不認就成的？這樣，你先給我找點銀子，等我還了錢，我絕對... ...啊！！！”

　　見他還想找林氏要錢，白曉棠火氣騰就上來了，一手拿著匕首順著林二狗後背就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皮肉瞬間翻了上來，鮮血更是順著衣襟留下，緩緩滴落在土地裏。

　　林二狗疼的眼淚鼻涕都冒出來了，眼皮子一翻就暈了過去。

　　白曉榕小手冰涼，用力扒開姐姐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聲音有些發抖，“姐、姐，我不怕，他活該！

　　他、他想賣姐姐，他是壞人！他活該！”

　　 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哇哇哭了起來，小小的人兒哭成一團，嘴裏還不斷“惡狠狠”叨叨著。

　　白曉棠一把將弟弟摟進懷裏，“好孩子，沒事了，姐姐在呢。”

　　小人兒哭夠了，心裏的著急害怕也全都釋放了個幹淨，抽了抽鼻子，“姐，他怎麼辦？”

　　“曉榕是咱們家唯一的男子漢，要不要幫姐姐端一盆水過來？”

　　“嗯！”白曉榕重重點了個頭，轉身就往廚房跑去。

　　白曉棠伸手從空間取了一把鹽出來，對這種不知悔改的人，就得一次打夠了！

　　一小盆水很快端了回來，她伸手假裝摸了摸水，將鹽融了進去。

　　“曉榕別怕。”給了白曉榕一個安撫的笑容，白曉棠舀了一碗水緩緩澆在林二狗後背上。

　　鹽水加新傷，林二狗抽搐著醒了過來，可嘴裏還被堵上了布團，想叫都叫不痛快！

　　這還是曾經那個小外甥女嗎？分明是魔鬼！

　　嗚嗚，姐你快來，他不要在這變成林死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