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肖然見嬴政求知欲強,點了點頭,
“反正也閑著沒事,也就告訴你吧......”
“秦始皇奮六世之烈,乃畢六國,四海歸一。可終究難以避免毀於自己人之手。”
古肖然無奈的歎了口氣,
若是換成其他朝代,皇帝死了,他大不了就去輔佐太子。
可大秦......
無論是胡亥還是扶蘇都不成大器,
簡直比豬隊友還坑。
祖龍十八子,個個不好使。
雖說扶蘇仁慈寬厚,可有哪個皇帝是仁慈的?
尤其是他深受儒家思想荼毒,一心想要搞分封製,這不就是跟他老子對著幹嘛。
他爹辛辛苦苦,差點家破人亡才統一六國,
扶蘇竟然想慷慨的送出去,嬴政不殺了他就算好的。
至於胡亥......
一個弱智就更不用說了。
可惜了大秦國六代明主,嘔心瀝血,
幾百年才練出來的頂級大號被胡亥兩年玩廢了。
......
嬴政沉默了,
若不是後繼無人,他至於拚命的去找長生不老藥?
可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個一個的不成器,
他心裏也隻能幹著急。
“老趙愚鈍,還請先生明示啊!”嬴政笑了笑,
心中無不感慨古肖然眼光毒辣,
對古肖然更感興趣了。
整個天下無不對他敬佩有加,見到他都跪地而拜,甚至沒人敢直視他。
恨他的人也大有人在,恨不得立刻推翻他的統治,喝他的鮮血。
但是對他敬佩卻不畏懼,自信能改變大秦國運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但願他不是隻會耍嘴皮子,
否則定斬不饒!
“先生所說,毀於己人之手作何解釋?”嬴政忍不住問道,
“嗬,始皇帝子嗣眾多,出名的也就扶蘇、胡亥兩人,”
這是事實,後世幾千年,人們對嬴政之後除了扶蘇、胡亥也就子嬰那個倒黴蛋了。
“先生繼續”
“其中,扶蘇獨尊儒學,多次進言恢複周禮觸怒始皇被放到隴西郡,隨蒙恬帶兵,雖是懲罰也是曆練。”
“胡亥乃是李斯之徒,習得法家學術但心思幼稚,隻圖尋歡作樂,讓他當太子,除非嬴政是瞎了!。”
古肖然自信的笑了笑,“雖然結果分明,但依我之見此二人都未得到始皇認可。”
嬴政眉頭一挑,心中直呼奇才,“先生何出此言?”
“因為始皇認為兩人不行,所以他兩人不行!”
王賁:???
什麼鬼邏輯?
嬴政滿意的點了點頭,全被這小子說中了。
秦始皇曆練複蘇是事實,
但在位36年未曾立皇儲也是事實。
嬴政一生不立皇後,是為了後宮穩定。
在位36年不立太子,就是因為實在沒有人了,
曆練扶蘇也是下下之策。
“不過大秦倒也不是真的後繼無人,隻是......”
嬴政眉頭一皺,難不成自己還看錯了不成?
“扶蘇和胡亥都不是太子,難道還有其他孩子嗎?”
古肖然點點頭,
“當然!”
“先生所說何人?”
“秦始皇的掌上明珠,二公主嬴陰嫚!”
嬴陰嫚是唯一得到考證的秦始皇的女兒,也是嬴政最寵愛的女兒。
嬴陰嫚天資聰穎,頗具帝王之性。
“不過......”古肖然頓了頓,“縱使嬴陰嫚聰明伶俐,可古往今來哪裏有女子登基的先例?”
古肖然也不由得唏噓,
堂堂大秦帝國,竟然會到後繼無人的地步。
嬴政也沉默了,
“先生何不獻言始皇,勸諫立嬴陰嫚公主為皇儲?”
勸諫?
他敢嗎?
大秦還沒有形成專職的勸諫製度,更何況他隻是一介草民,還沒等接近秦始皇呢就被人家當成刺客給殺了。
“就算始皇采納了我的意見,也為時已晚,女性登基稱帝前所未有,所受到的阻力難以想象,不到一年的時間,秦始皇還沒解決完這些事呢自己就死掉了,還是天下大亂,在所難免!”
嬴政愣住了,“你說什麼?誰死了?”
“秦始皇啊,就一年,明年就死!”
一旁的王賁不淡定了,嬴政心裏也殺機頓生。
“好你小子,竟然口出狂言,你可知當今聖上龍體健壯,咒君死可是要株連......!”
嬴政:“住口!!”
“你個憨憨,老子說的是事實,不想聽拉到!”
古肖然臉黑了,“你們走吧,不歡迎你們!”
嬴政滿臉歉意,“下人粗魯無禮,是我管教不嚴,但還請先生說明白。”
古肖然摸了摸下巴,臉色十分嚴肅的看著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關心這些事情?”
“額......”
“我祖上有軍功,也曾是朝廷中的小官,我不過是有點錢遊山玩水罷了,對這些也是純屬好奇。”
古肖然點點頭,
“反正串還沒烤好,就跟你說說吧。”
“勞煩先生!”
嬴政饒有興趣的聽著,
若不是之前古肖然犀利的評價吸引了嬴政,剛才古肖然口出狂言的時候嬴政就殺了他了。
“秦始皇為什麼頻繁東遊?”
“當然是心係天下!”一旁的王賁說道,
嬴政點點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古肖然。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已,最主要的還是尋找長生不死藥。可他怎麼知道,他天天吃的金丹不僅不會延長壽命,反而成了害死他的罪魁禍首。”
王賁麵色驚恐,不知所措的看著嬴政。
“先生當真?!”
嬴政也凝重起來,事關生死容不得有半點馬虎。
“當然是真的,那些金丹都是拿各種金屬煉製,別說是人,牛吃多了也得死。”
什麼?
嬴政傻了,
吃了這麼多年的“金丹”竟然是毒藥?
嬴政心裏寒意驟起,
哪怕是東遊巡視天下他也會備足丹藥,多年來未曾落下。
那些術士是騙自己的?
王賁麵色緊張,
他為古肖然擔心。
這麼多年來,丹藥成了嬴政的逆鱗,誰敢說金丹的不好輕則受罰重則罷官。
像古肖然這種無官之人,怕是丟小命也有可能的。
嬴政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的信了古肖然的話,
驗證這東西的真假,極為簡單。
古肖然不是說了嗎,給小動物吃幾乎當場斃命。
嬴政現在心裏已經不打算在說什麼了,
立皇儲的事情隨時都能,隻要他不死手下那些人也蹦躂不起來。
眼前地金丹他可是吃了好幾年了,
這東西,搞不好要命啊!
“先生,我們二人先行告退,去城裏買些酒來,再與先生痛飲!”
......
上黨城內,
“王賁,你說那小子說的話是真是假?”嬴政笑眯眯的看著王賁問道。
以前王賁可是不止一次和自己說過,不讓自己吃這些金丹,
聽了古肖然的話,雖然不敢確定,但他已經信了七八分了,
現在看王賁,怎麼看怎麼順眼。
“要不......試試?”
嬴政點點頭,
王賁從軍多年,身手矯健,不一會就在外麵抓了隻麻雀和老鼠。
“喂吧”
王賁點點頭,將丹藥捏碎,喂給了麻雀和老鼠,
沒過一會兒,
原本活蹦亂跳的麻雀不飛了,老鼠也趴在地上不動了。
死了!
王賁戰戰兢兢,後背被冷汗打濕,
嬴政的臉色陰沉如水,拳頭攥得發白。
“陛下?”
嬴政搖了搖頭,
“去吧,一個也別留下。帶兩瓶酒,我要向古肖然請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