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感歎道:“我們小姐果真是善良,奴婢這就去準備。”
說完,兩個丫鬟說跑就跑,鹿呦呦喊也來不及,索性隨她們去。
想到能看林馨兒笑話,鹿呦呦心情很是美麗,笑眯眯的托腮,咬著毛筆出神。
“小姐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清越推門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碟糕點,看向鹿呦呦的眸裏滿目溫柔,無奈笑笑:“今日的功課小姐若還不做好,可是要受罰的。”
鹿呦呦聞言轉頭看向清越,小臉皺成一團,軟軟的道:“清姨~”
“撒嬌可不抵用。”清越笑著將糕點放在桌子上,鹿呦呦看到糕點,突然眼神一亮,笑道:“清姨,我今天可是有正當理由不做功課的。”
清越挑了挑眉,“願聞其詳。”
鹿呦呦裝模作樣的咳了咳,道:“林姐姐身體不適,我去探望一二,也說得過去。”
清越失笑:“小姐為了逃課,還真是費盡心思。”
鹿呦呦嘿嘿一笑。
沒多久,丫鬟便來報收拾妥當,鹿呦呦立刻跳下椅子跑了出去。
清越無奈,隻能跟隨在側,暗裏同鹿懷衍彙報了一聲,這才同鹿呦呦一道去了尚書府。
林馨兒自從長了紅疹後,已然幾日未見人,平日裏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誰進去也不見,哭鬧起來,就摔東西,清理出來的碎瓷片,足夠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了。
鹿呦呦可不管這些,進了府門,問清楚林馨兒的院子,沒等下人攔她,直接闖了進去,用力推開門,笑吟吟的喊道:“林姐姐,呦呦來看你啦!”
林馨兒完全沒準備,臉上身上密密麻麻的的紅疹被鹿呦呦看了個清楚。
待她反應過來,速度極快的重新戴上鬥笠,咬牙切齒道:“誰叫你進來的?!”
鹿呦呦眼神冷了冷,若不是寒枕夜看了出來,變成這樣的人就是她自己了,對一個幾歲娃娃下此狠手,她還真是沒看錯她,真是個心思惡毒的白蓮!
麵上,她卻揚起燦爛的笑容:“哥哥說林姐姐身子不爽,所以我來看看呢!姐姐臉上是什麼,好惡心哦!”
林馨兒半晌不說話,若是此時能看出她的臉色,大抵是青紅交加的。
“呦呦!”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驚喜交加的聲音。
鹿呦呦轉頭一看,一位身穿白裳,相貌堂堂的少年緩步走來,黑眸裏滿是掩飾不去的驚喜:“聽下人道,你來了,我還不信。”
鹿呦呦甜甜一笑:“思遠哥哥。”
見了魏思遠,林馨兒的神情一下子不自然起來,將臉埋的極低,“魏哥哥。”
魏思遠淡淡的掃了林馨兒一眼,“既然病了,便好好養著。”
鹿呦呦也笑眯眯的道:“原來姐姐那天給的糕點吃了會變成這樣呀,呦呦知道了,姐姐是在教導呦呦,不能隨便亂吃別人給的東西嗎?”
林馨兒臉色猛的一變,看向魏思遠,果然,魏思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
她立刻慌了神:“魏哥哥,小孩子家家的話,不做數的。我給呦呦送的糕點若是有毒,呦呦此刻怎麼會安然無恙?”
鹿呦呦眨了眨眼睛,認真的反駁道:“不是的,呦呦沒有吃。若非王爺爺告訴呦呦糕點有毒,呦呦此刻也同姐姐一樣啦。”
王爺爺,是從小給鹿呦呦看病到大的王醫士,攝政王府上下都很信任他。
魏思遠摸了摸鹿呦呦毛茸茸的腦袋,輕聲道:“不錯,所以以後外人給的吃食,呦呦一口都不能碰,明白嗎?”
鹿呦呦認真點頭。
“呦呦乖,思遠哥哥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好不好?”
鹿呦呦自然笑著應下,跑了出去,清越在門外的庭院裏侯著,她便停下來同清越說笑。
魏思遠將目光放在林馨兒身上,此刻他的臉色已然冰冷,冷冷的看著林馨兒。
“呦呦到底哪裏招惹了你?一個五歲孩子,也虧得你對付兩次。林馨兒,最後一次,若我再發現你對呦呦下手,便別怪我不顧及情麵。”
林馨兒有口難言,麵上以沉默相應,暗地裏咬緊了後槽牙。
鹿呦呦和清越已經出了尚書府,清越想早點回去,可好不容易出了籠的鳥兒哪裏有那麼容易收心?
鹿呦呦各種央求清越逛會街,清越最是吃這一套,隻能應下。
鬧市裏,一間旅館此刻卻十分安靜,寒枕夜穿著一襲紅衣,懶散的靠在窗邊,修長的手掌握著壇酒,絕美的鳳眸掃過周遭。
他模樣看著懶散,似乎已經微醺,然而眼裏卻不時掠過精光。
他的目光很快停在一個小團子身上。
那個小團子,舉著比她臉還大的糖葫蘆,笑盈盈的亂竄,不時咬上一口,滿足的小表情,仿佛吃到了人間美味。
她身旁的下人也舉著串糖葫蘆,卻沒心思吃,一直追著那小丫頭,生怕跟丟。
寒枕夜的唇角不由得勾起。
正笑著,門突然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寒枕夜轉過眸,唇角的笑意一瞬便消失不見。
來人是他的下屬,彎身拱手道:“二皇子,太子已回驛站。”
寒枕夜微微將鳳眸虛眯,手裏的酒壇隨手一拋,摔在地上,碎了一地,裏頭清澈的酒水混雜著碎片流淌。
在外頭玩了一天,鹿呦呦差點把心玩野了,清越好說歹說才勸了回去。
誰知道一進府門,鹿於野的口諭便緊跟著到了。
滿屋子的人站齊了隊列,鹿呦呦乖巧的站在在鹿懷衍身側。
為首站著的大太監蘇寧盛掐著細長的嗓音,臂彎裏放著跟佛塵,笑盈盈的道:“雜家奉皇上口諭,來請鹿小姐入宮去的,請小姐準備一二,隨雜家進宮。”
鹿懷衍微微皺眉:“皇上可有說宣呦呦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