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拆紗布了。”
小護士粉嘟嘟的娃娃臉上帶著幾分憐憫,她同情蘇染的遭遇。
自那次車禍之後,婆家人隻來過一次,丟下幾個冷臉,凶巴巴的走了。
就連她的父母,也從未露麵。
就像是個被丟棄的孩子,還不如被丟棄了幸運,肇事車主賠了三十萬草草了事,婆家人卻拿走了二十萬救命錢,挺狠的。
身上倒無大礙,可整張臉都毀了,十萬的整容費有些拮據,主治醫師都不自信。
“哦。”
蘇染寡淡的應了聲,一雙發寒的眸子凝著窗外。
“您住哪裏?我們醫院車接車送。”小護士善意的問道,漂亮的眼睛彎成個月牙。
醫院出車是需要花錢的,蘇染的醫藥費已經空空如也,配不上這種待遇。
小護士見她可憐,出院這天都沒個親人露麵。
同為女人,她替性別鳴不平。
“不用。”
蘇染的言語又短又緩,冷的發寒。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新身份住哪?
沒有想到一轉眼,她已經活了二千多年,這些年以來,她一心求死,隻是一想到師父和師兄的遺願,她默默的忍受著。
為了能夠痛痛快快的死去,她隻有集齊五把鑰匙,打開秦始皇陵,才能找到師父,師兄的遺體。
當麵告訴他們,她不想在這樣孤單的活著!
她永遠都是這樣一張不老麵孔,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尋找一個新的身份。
蘇染車禍而死,這次她順理成章的成了蘇染。
裹在頭上的紗布緩緩落下,那張精雕細琢的臉龐美的讓人嫉妒,又白又嫩的皮膚,讓人忍不住想要摸幾下。
小護士杏眼圓瞪,表情裏帶著三分羨慕與七分吃驚。
“劉主任這是要加薪了麼?”
十萬塊錢竟是也能整成這樣?她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好運氣!
穿著病號服不慌不跑的從病床上走下,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你叫什麼名字?”
“沈、沈蔓、蔓。”小護士條件反射的回答道,看著蘇染走遠,才不忘提醒“蘇小姐,手術很成功,您照鏡子看看,記得給個好評。”
從病號服裏掏出一部黑黝黝的手機,奇形怪狀,就像是厚重的老年機。
“中心醫院有個叫沈蔓蔓的護士該升職了。”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直接掐掉。
另一頭受寵若驚,一分鐘內調出中心醫院所有護士的信息,然而查無此人,最後找到個叫沈蔓的。
賞!狠狠地賞!
寧可錯賞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小護士還沒回過神來,已經成了護士長。
換了個號碼,是個短號。
“鷹眼,三分鐘內,我要蘇染的全部資料,越詳細越好。”纖白的玉指握著手機,走路的姿勢,有點痞。
“老大,這電話我可等了一年,能不能別著急掛斷。”另一頭傳來諂媚的聲音,眼底的一絲不苟卻是真的。
“......”
鷹眼賤嗒嗒的笑著,一秒開機的電腦已經開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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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染路旁攔下一輛出租車,風風火火的鑽了進去,夾雜著一絲涼意。
司機剛要發車,就看見那粉白的妖豔的臉,寬鬆的病號服下,雪白的大腿又長又直,挺迷人的。
眼神這麼一撇,如同掉進千年寒窟,立刻熄了火。
“小、小姐,您要去哪?”司機嚇得有些結巴。
“這裏。”蘇染把鷹眼剛發過來的地址擺在司機眼前。
雲海別墅,並不陌生,有錢人的聚集地。
司機轟了腳油門,要用座椅的推力,安撫懸著的心。
黑色手機擴成四塊,拚成一個屏幕,已經有了十多條消息。
蘇染,年紀十九歲,被父母設計,嫁給了陸瑾寒。在陸家是一個受氣筒。
爹不疼娘不愛,而且陸瑾寒對她更是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