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這陳情表的確很有問題。
“明天我們先回去,按照時間來算,後天才是李啟文第二個頭七,要是有事發生,估計也是那天的事情。”
說完我囑咐田圓早點休息,自己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恍恍惚惚中,我睜開了雙眼,居然已經到了白天。
“不對呀,我怎麼會在這裏?”我有些奇怪的看著周圍的環境。
雖然很陌生,但我敢確定我沒有來過這裏。
正想著的時候,一輛車從我前方衝了過來。
我正想躲開,沒想到那車主就像沒有看到我一樣,朝我撞來。
來不及躲閃,正當我準備迎接被車撞擊的劇痛時,車子從身上穿了過去。
“怎麼回事?”我有些納悶。
但剛才看到的司機卻讓我心頭一驚,不正是我最擔心的李啟文麼。
難道這是當時出車禍的場景,可我怎麼會看到這些?
來不及多想,我就追了上去。
這裏不像現實,至少我現實中是追不上汽車的。
我緊緊的跟在車後麵,突然前方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但距離還很遠。
噗!
白色的手機落到了我麵前,看的很清楚,是故意丟出來了的。
李啟文的車停下了,一個小丫頭蹦蹦跳跳的從車裏出來,就要去撿手機。
因為擔心小家夥,李啟文也從駕駛位中走了出來。
而此時,我看到那輛黑色的車,正加速朝著兩人的方向駛來。
“快跑啊!快跑啊!”
我衝上去大喊道,可盡管我喊得聲嘶力竭,近在咫尺的李啟文依然一無所知。
嘭!
黑色轎車狠狠的撞在李啟文的車上,駕駛位癟了下去。
撞了一下,黑色轎車又晃晃悠悠的倒車,朝著李啟文和小圓圓衝去。
噗!
我眼睜睜看著李啟文被撞飛,口吐鮮血,卻沒有絲毫辦法。
這時候我才冷靜下來,這裏麵的事情已經是發生過了,再怎麼都改變不了。
倒是可以看看,駕駛黑色轎車的人到底是誰!
“小圓圓你怎麼樣了,沒事吧,噗!”鮮血從口鼻噴湧而出,但李啟文絲毫不在乎,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小圓圓。
“我沒事,爸爸你都流血了,”小圓圓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
李啟文這才鬆了一口氣,恐怕隻以為是汽車刹車失靈了,但我知道李啟文逃不掉了。
黑色轎車再次發動,朝著父女兩壓了過去。
車主生怕壓不死人,來回碾動。
小圓圓淒厲的慘叫在我耳邊回蕩,盡管李啟文竭力保護小圓圓。
但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逐漸兩人的慘叫消失了。
“怎麼回事?”
空間緩緩消散,我這時候才明白,這世界由李啟文的死前記憶構成。
我瘋狂扭頭,朝著那輛黑色的轎車看去。
可令我失望的是:黑色車牌被一條絨布擋住,駕駛位也看不清臉龐。
一個奇異的骷髏吊墜掛在後視鏡上,這讓我眼前一亮。
嘭!
“嗬!嗬!”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的動作把旁邊的田圓也給驚醒了。
“二狗子你咋了,不會是夢到傻大妞了吧?”說著,田圓在一旁賤笑起來。
傻大妞是我們的大學同學,帶著鋼牙套打扮很土,看起來傻傻的。
我一腳踢向田圓,被這小子靈活的躲開了。
“人家傻大妞招你惹你了,別說了睡覺!”我給了田圓一個中指,轉身睡覺。
“莫名其妙!”
田圓嘟囔了一句,也轉身睡覺,一會就傳來打鼾的聲音。
翌日,日上三竿,我才從床上爬起。
帶著田圓回到鎮子,我叫他先去查車主和王大師的事情,我則是一頭鑽進了院子。
老頭子留下的東西不少,同樣雜書也很多。
在亂七八糟的書堆裏,足足找了一上午才發現類似的東西。
煉屍法:尋其親朋,斬斷關聯,抹去神智,方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是為邪屍!
我也知道這和李啟文的情況並不符合,但這卻給了我啟發。
假如陳情書是斬斷李啟文的羈絆,那麼當李啟文知道自己已經死亡的那時候,怨氣腐蝕心智,絕對能成為強大的怨靈。
想到這裏我眼前一亮,所有的事情勾連起來,故事的脈絡就清晰了不少。
就等田圓的消息了,隻要知道了王大師的底細或者尋找到那輛車,這一切都將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喂,二狗子,你趕緊來我家,我找到線索了!”電話裏,田圓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也掩藏不住話語中的喜悅。
聽到這裏,我也大喜過望,還以為需要些時間,沒想到一個上午就傳來了好消息。
馬不停蹄的趕到田圓家,沒在意田圓得瑟的樣子。
我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有什麼線索趕緊說!”
田圓擺了擺手,卻拿出了一遝文件。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田圓,他則用眼神示意我翻看文件。
不疑有他,我翻看起起桌上的文件。
第一張a4紙上的圖片,就讓我欣喜若狂,這就是我在李啟文的記憶中看到的轎車。
“快說,這車的車主是誰?”我拉過田圓,激動的問道。
田圓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有些驚奇的說道:“二狗子,你有點神啊,我還沒說這是肇事車輛,你就已經猜到了。”
“這車是在報廢廠找到的,但車處理得很幹淨,什麼都沒有留下,車主也表示早就把車給賣了。”
聽著田圓的話,我呆住了,這豈不是說線索又斷了?
田圓卻一臉得意的笑著說“放心吧,看你那樣子,你哥我出馬,那肯定是手到功來。”
聞言,我又期待的看向田圓。
田圓高傲的仰起頭,不屑的從鼻腔中哼了一聲。
“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好了,雖然根據車主的說法,買車的人遮掩了自己的容貌,身上卻有奇怪的臭味,身上還帶著一個骷髏的吊墜。”
雖然看起來可用的情報很少,但其實已經是很多了。
從買車人的行為,就能斷定這不是簡單的交通肇事,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凶殺案。
突然我靈光一閃,“我們去李啟文所在的律師事務所看看,我腦海裏有些想法,去證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