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淩霜也真是可惜。落得如此下場......”
“噓,少說兩句。這也怪她自己,南家一出事,淩家立刻落井下石......”
“現在南家再次崛起,也難怪他恨淩霜。”
葬禮上,黑壓壓的人群一片。看著靈堂擺放的棺材,眼中卻沒有多少憐憫。
更多的,是恐懼。
葉家夫人死了。
淩家女兒死了。
南家沒落了三年,三年後的強勢回歸,當年對他動過手的四大家族,已經死了兩個人了。
這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很清楚!
他這次重回臨海城,是來報複的!
“感謝大家來參加愛女淩霜的葬禮......淩霜這傻孩子,怎麼就那麼想不開自盡呢......”
台上,一名穿金戴銀的貴婦掩麵嚎哭。眼眶裏卻沒有淚水。
而高樓之上,男人俯瞰著這一切,目光掃及靈堂上的棺材,麵無表情。
但雙手卻緊緊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怎敢就這樣死了!?
怎敢!
“老大......”
身後,阿楓看著氣壓極低的南燁椹,麵色有些為難。
“還沒找到?”
男人的聲音很冷,像是要將人心臟刺穿。
阿楓小心翼翼,“是的。包括警方那邊,也沒有找到葉君昊的下落。”
“繼續查!”
男人冰霜一樣的臉上終於燃起壓抑著的狠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查出來!”
他不信淩霜是自殺的!
那女人那麼貪生怕死,當年南家一出事就迫不及待的和自己撇清關係,怎麼可能有膽量自殺?
她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沒有他的允許,她怎麼敢去死啊!?
“砰!”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突然推開了大門,緩緩走了進來。
她身穿一襲黑裙,極其簡單的款式卻將她婀娜的線條都勾勒出來了。
黑發、紅唇,還有白的有些病態的肌膚,給人帶來了極其強烈的視覺衝擊。
“那,那是......夏瑤!?”
來賓們似乎認出了女人的身份,一個個麵色驚訝,“夏家的千金大小姐!曾經和南燁椹有娃娃親,而南燁椹為了淩霜取消了和她的婚約!”
“三年前南家出事那年,她正好出了車禍!不是說成為植物人了嗎?”
“怎麼回事?難道醒來了!?”
女人沒有理會這些低語,目光定格在靈堂的棺材上,微微上挑的美眸閃過一絲悲涼。
是的。
她就是淩霜。
那一刀,她沒有給自己留任何退路,貫穿了心臟。
她的確是死了,卻重生到了夏瑤身上......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來參加“自己”
的葬禮。
“啪!”
突然有人衝到了夏瑤麵前,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
“你來做什麼?你滾啊!你怎麼配來參加淩霜的葬禮!?”
那女人一把揪起夏瑤的衣領,臉上滿是淚水,一雙眼早已哭腫。
臉上火辣辣的疼,夏瑤卻絲毫不在意,看著眼前人這幅模樣,眼眶逐漸通紅。
謝怡然。
是她前世唯一、也是最好的閨蜜。
“別人不知道,我卻很清楚!”謝怡然眼中滿是恨意,“那場車禍,本來就是你想要害死淩霜,嫉妒她和南燁椹相愛!卻沒想到你這賤人自作自受,害得自己成了植物人!”
“老天真是瞎了眼,淩霜走了,你這賤人卻醒過來了!混賬!混賬!”
謝怡然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扯著夏瑤就要打,卻被葬禮上的保安製止了。
“怡然,今天大家來這裏都是送淩霜最後一程的,你不要太激動了。”方才在台上的貴婦已經走了下來,滿臉惺惺作態的勸著謝怡然。
“你閉嘴!”謝怡然非但沒有冷靜,反而更瘋狂了,“林娟,你裝什麼裝?淩霜的生母抑鬱症跳樓慘死,不都是你想小三上位逼的嗎?你不就是想得到她手裏的東西嗎?這些年你和你那野種淩橙是怎麼對淩霜的,我都一清二楚!”
東西?
夏瑤忽然愣了一下。
她三歲那年,母親跳樓自殺。沒過多久,父親便將林娟和淩橙帶回了家。
那時候她還小,但卻記得林娟一到家就翻箱倒櫃的清理母親的東西,甚至把母親的房間重新裝修翻了個地找天!
小時候不懂事,但長大後她隻覺得林娟是想宣布主權,是想告訴所有人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可是現在被謝怡然這麼一提......當年的林娟,的確是在找什麼東西!
謝怡然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掙脫開保安,瘋了一樣的吼道,“淩霜的死,你們都逃不了幹係!你們都是凶手,都是殺人犯!是你們逼死了淩霜!”
她這般口無遮攔,林娟顯然慌了,立刻罵道,“謝怡然,你在胡說什麼!?你好歹也是謝家的千金大小姐,怎麼能這麼沒素質?是,我的確是後媽,但是我早就把淩霜看做親生女兒了!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親生女兒?”謝怡然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的淚水都掉下來了,“你要是真的有半分在意淩霜,你怎麼會不知道她有多愛南燁椹?可是當年南家一出事,你們就把她囚禁起來了!不讓她去見南燁椹!甚至還逼她和葉君昊聯姻!”
“這些年,淩霜一直都活在你們的控製之下!”
謝怡然笑的瘋癲,“哈哈哈,好啊!現在好了!南家崛起了!南燁椹不愧是淩霜看上的男人!他會來報複你們的,你們都給我等著!等著吧!”
“瘋了,我看你是瘋了!”林娟已經渾身發抖,分不清是氣的還是怕的,她尖叫道,“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拖出去!”
保安們一擁而上,謝怡然被架起,毫無反抗之力,那癲狂的笑聲卻依然在葬禮回蕩。
“放下她。”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明明音量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夏瑤身體突然一僵。
緩緩回眸。
男人站在葬禮門口,背著光,宛如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