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氣息如江河般滾動不已,方圓百丈之內宛如狂風掠過,隻擾的草木劈裏啪啦亂響不斷。
就這般持續了大約十來分鐘,搖曳的樹林終於緩緩平靜了下來。
陸凡終於緩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目中精光四射,驚的四周鳥蟲轟然而遁。
“這築基期對於天地靈力的掌控果然不是煉氣期可以比擬的啊。”
陸凡細細打量著自己的全身上下,忍不住的感歎道。
如果說自從係統改造完陸凡的體質之後,陸凡雖然有著驚天的資質,但是奈何隻有天工之美,卻無驚世之相。
但是此時晉升築基期後,他這塊美玉終於開始展現出獨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驚世之相。
起身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斜陽西掛,儼然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想想自己大早上的就離開了竹林峰,此時仍舊未見回去,想必師姐必然擔心不小,陸凡當即起身便向竹林峰處趕去。
此時他已然築基,可以做到所謂的禦空而行,雖然初時姿勢動作尚顯生疏,但是以他此時的資質,片刻之後,已然掌握了其中的要領。
竹林峰內,之前那老者正坐在主堂之內,一臉的焦急之色,在他下位坐著的正是秦婉兒。
此時的老者臉色很尷尬拘禁,看那老者的衣著神態,在這蒼天派內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此時來到竹林峰,竟然落到了無人奉茶的地步。
“我說婉兒丫頭,天色已經這麼晚了,要不今天我就先回自己的藥堂吧,要是陸凡師侄回來的話,你差人通知我就好,要是陸凡師侄真的因我而留下了什麼隱患,師叔我就算是傾盡一生積累也會想辦法補償他的。”
秦婉兒聞言卻隻是冷冷一哼。
“柳師叔,你現在可不能走,如果我師弟真的因為師叔的緣故發生什麼不測,我可還要同師叔你一同去對薄掌門呢,你這要是一走了之,以婉兒的能耐,可再也請不動師叔您了。”
秦婉兒的話頓時讓這位柳師叔滿臉通紅,一時之間是簡直是坐立難安,隻是不住的捋著他那不足三撇的唏噓胡須。
“咳咳,老夫畢竟是我蒼天派有頭有臉的長輩了,該自己擔當的責任,自然不會厚著臉皮去推脫,這點還請師侄放心啊。”
“放心,婉兒可不敢對師叔有此奢望,要是師叔真的在乎自己的身份名聲,想來也不會去找我那尚未築基的師弟麻煩了。”
老者算是看出來了,此時的婉兒就是一個火藥桶,誰碰誰就要倒黴啊,當下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也不管婉兒的冷嘲熱諷,就此原地閉目養神了起來。
在同老者說話之時,婉兒的雙手印決始終保持,此時見到老者聽到自己的嘲弄之語後竟然當場閉目不語,這才暗中輕輕鬆開雙手。
香堂內的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怪異,每一絲空氣中都似染上了火藥的氣味。
“報告師叔,天命峰西邊查探完畢,沒有發現陸凡師弟的下落。”
···
“報告師叔,天命峰北側探查完畢,沒有發現陸凡師弟的下落。”
···
一波一波的彙報,早已將蒼天派各個角落搜尋結果彙報了個遍,但是有關陸凡的消息卻始終不曾出現絲毫。
婉兒的臉上已然露出了一絲的絕望之色,她也是修道之人,比誰都明白戰鬥晉升的危險性,何況當時的陸凡還處於極度慌亂之中。
可憐的師弟,你修煉一途才初見成績,就遭到了這樣一檔子惡事,你放心,師姐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等到最後一波外出探查的弟子彙報完畢,陸凡依舊是毫無消息,秦婉兒當下豁然起身。
“師叔,請你隨我去見掌門師叔一趟吧?”
婉兒嘴上雖然說著請字,但是手中卻早已不知何時閃出一柄利刃,利刃散發的寒光,更是將老者全身四周團團圍攏包裹。
顯然到了這個時候,婉兒已然做好了同柳師叔徹底撕破臉皮的打算了。
柳師叔此時的反應頗有點意思,麵對晚輩的兵刃相加,他臉上既沒有露出氣惱之色,也沒有顯現愧疚之意。
他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起身,在秦婉兒靈氣包裹之下,信步向外走去。
臨到門口,這位柳師叔略一停頓,回頭看著秦婉兒緩緩開口道:
“丫頭,你師父術算之道天下少有,此時愛徒失蹤他卻遲遲不見現身,其中緣由你自己細細想想的好,好了,言盡於此老夫這就同你去見掌門師兄。”
柳師叔話語之中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告訴秦婉兒一個事實,陸凡不會有事。
但是此時的秦婉兒又哪裏相信他的話語,莫說秦婉兒本就對這些術數之道頗不信任,就算他篤信此道,此時眼見師弟失蹤,又豈能因此而放過這可能導致師弟埋下禍根的賊頭?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向外走去,可誰知剛出香堂沒有幾步的距離,卻就看到了他們幸幸苦苦尋找一天的陸凡。
此時的陸凡似乎是剛剛洗漱完畢,拖著濕漉漉的頭發從自己的小屋緩步走出,一個勁步跳到了一顆桃樹之上,尋了一個粗枝躺下之後,不由得發出一聲舒坦的呻吟。
秦婉兒和柳師叔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兩個木頭人。
他們尋找良久的陸凡,竟然就在眼前?
尤其是看陸凡適才那一連串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顯然此時的陸凡已是邁過了築基的門檻。
秦婉兒裹挾著柳師叔的森寒靈力,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緩緩散開,臉上的冰冷早已隨著陸凡那懶散的動作消散的幹幹淨淨。
“小混蛋,你可把老夫害的好苦,此時竟然還敢如此悠閑?我讓你給我悠閑,我讓你給我呻吟。”
柳師叔嘴裏惡狠狠的咒罵著,手中劍指一掐之下,一道紅光已然從指間飛射而出,直衝陸凡處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