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橫渠四句

“功德金光！”

“竟然是功德金光！天降功德。”

“廣成子上仙大慈大恩，講道竟引下了功德金光！”

“聖人之道，恐怖如斯！”

“吾等叩謝元始天尊聖人大恩，叩謝廣成子上仙講道大恩！”

玄都目光陡然一凝，心中波瀾起伏。

功德，竟然是功德！

十二萬九千六百道氣運，方才可以化作一道功德！

何等珍貴！

見功德金光落下，廣成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他也沒想到講道的效果這麼好，竟然天降功德。

這次青丘講道，自己必然是第一！

而根據三位聖人的約定，洪荒傳道第一可獲得三教首席大師兄稱號，相當於聖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這可不僅僅是身份，更關係著資源、功法、機緣等等。

眾所周知，洪荒合該有九尊聖人，符合天地極數，如今已經有了七聖，隻剩下兩個聖位，如何能不爭？

不成聖，終為螻蟻！

第一自己誌在必得！

想到這裏，廣成子再次對著元始天尊神位恭敬一拜，將功德金光奉上。

盡管心中不舍，但相對於這一縷功德，他更在意的是將來的收獲！

呼呼呼......

元始天尊神位前的香猛烈燃燒，香氣帶著純金之色，衝天而起，沒入未知深處。

......

洪荒東部，昆侖山，麒麟崖。

一株蒼翠遒勁的老鬆下，三位玄門教主正在品茶論道。

不遠處的半空中，是一個半米見方的圓形鏡子，閃爍著如水的波紋，裏麵顯現的，正是青丘山上的場景。

元始天尊輕歎道：“青丘狐族福緣淺薄，今日有幸得聞《金誥經》，雖有造化，然日後必有族人入劫，葬於闡教弟子之手，廣成子魯莽了。”

老子聞言，從容淡然道：“天道運轉，自有定數，強求不得。”

通天教主聽到兩人言論，不由笑道：“兩位兄長此言差矣，需知天衍五十，而可用者四十有九，那遁去的一，就是天道下一線生機，若是青丘一族可明悟吾上清教義，未嘗不能脫劫而出，逍遙自在。”

“師弟你著相了，莫要說是青丘狐族，縱然多寶師侄，對截教教義領悟又有幾何？”元始天尊嗬嗬一笑。

“多寶......”通天看了一眼玄光鏡中的王多寶，雲淡風輕道：“多寶故資質魯鈍，然其有大毅力，大智慧，終可悟道，道途渺遠，不在一時之爭，倒是廣成師侄的功利心未免重了些。”

“大道如淵海，不在口舌，三弟可願與我賭上一賭，看這青丘狐族，能否脫劫而出？”元始天尊淡淡笑道。

通天教主望了元始天尊一眼，道：“有何不可。”

......

青丘山頂。

廣成子正享受著群妖萬獸的狂熱朝拜，顯然心情極佳。

趁著這個機會，塗桑老狐鼓起勇氣，再次率領全族跪拜，苦苦哀求道：“上仙！請原諒小妖鬥膽，允許族中後裔追隨您左右，做個捧劍、吹簫的童子。”

廣成子淡漠的目光落到塗桑及一眾狐族身上，高高在上的聲音響起，“汝等狐族，好不知足，能聆聽聖人道法，已是聖恩浩蕩，如何貪心不足，還敢奢望？

他聲音平淡，不夾雜任何感情，可聽到塗桑耳中，卻是渾身劇顫，冷汗淋漓，皮毛都濕透了。

“上......上仙恕罪，上仙恕罪！是老狐該死！”

塗桑一聽，臉色驟變，猛地磕著頭，不多時，鮮血滲出，將岩石染紅，可見這位青丘之主態度誠懇。

“罷了。”廣成子輕飄飄說一句，好像帝王開口赦免臣子一般。

塗桑立刻如蒙大赦，狠狠鬆了口氣，恭聲道：“謝上仙仁慈，饒老狐一命。”

廣成子根本不做理會，忽然將目光落在王多寶身上，笑道：“多寶道友，你遲遲不開口，是何故？截教講究萬物平等，有教無類。難道你不屑為青丘山生靈講道，想閉口不言嗎？”

從開始傳道至今，十年時間裏，廣成子從未將多寶看成對手。

從始至終，都是自己和玄都競爭。

此番不過是故意揶揄王多寶，想看他笑話罷了。

“懇請上仙不吝傳下道法，老狐定率領九尾狐族，世世代代供奉，感念上仙恩情。”

老狐狸塗桑會意，率領群狐下拜。

盡管狐族已經獲得了《金誥經》，無需繼續講道，但王多寶畢竟是‘聖人弟子’、‘截教上仙’，哪怕不需要，該走的流程還是不能少的。

王多寶如坐針氈。

講啥？

眼下這種情況，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講道估計活著離開都是奢望。

不說其他，單就是‘通天教主’，都不可能放過自己。

沒看之前玄都、廣成都燃香叩拜聖人，要是到自己這裏沒動靜了，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這些混蛋聖人，整天講道，不是你講，就是我講，講的什麼東西！”

王多寶表麵上雲淡風輕，心裏思緒翻湧。

這件事情萬萬不能馬虎，稍有不慎就會暴露。

想到這裏，他心中破口大罵。

高台下，群狐仍舊虔誠跪拜，蒼穹上的凶禽目光灼灼，山頂的邊緣，已經有一些凶獸爬上來，也沒有人去驅逐。

整個峰頂靜悄悄的，王多寶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沉默了大概半分鐘時間，他把心一橫。

你們講的我聽不懂，我也給你們來點聽不懂的！

講道。

說白了就是教做人的道理。

截教的教義是有教無類，萬物平等。

那我就給你講人人平等。

我大學時候可是當過網絡講師的人，難道搞不定這些洪荒蒙昧時期的生靈？

腦子裏回憶著從小到大的知識，王多寶硬著頭皮站起來，學著之前兩人的模樣，對著天地一拜，思慮再三才模仿著廣成子的話，開口道：“吾奉上清通天教主敕令，前來洪荒大陸講法傳道，吾截教講求萬物平等，有教無類，凡有心向道者，皆可入教......”

“凡有心向道者，皆可入教！”

聽到這十個字，整個青丘山頂都沸騰了。

原本隻是抱著完成任務的心態，沒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不僅是狐族，包括其他凶獸、大妖，都激動不已。

恨不得立刻倒頭就拜，投入聖人門下！

人教無為，看緣分；闡教擇優，重資質，想拜入門下根本沒有可能。

唯有截教傳道，聽說準備收一萬名弟子成仙。

隻要借此機會拜入截教，那就等於抱上了大腿，再不怕其他勢力欺辱！

生活在危險的洪荒，沒什麼比這更有吸引力！

實力再提升，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可如果加入聖人教派，那任何人想動自己，都得掂量掂量。

更何況，拜入了聖人門下，自然有大把的功法傳承，不怕沒法提升修為。

“敢問多寶道友，何為有心向道者？”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廣成子突然開口，對著王多寶提問道。

凡有心向道者，皆可入教。

在場生靈哪個不想修仙長生，那豈不是都可以入聖人門下了？

聽著廣成子明顯針對性的話，群妖都安靜下來，一個個興奮起來，它們也想知道這個評定的標準是什麼。

昆侖山上。

通天教主聽到這尖銳的問題，不由皺眉。

廣成子當眾打斷王多寶講道。

分明是想讓截教當眾難堪！

元始天尊見狀，道：“等講道歸來，吾定好好教訓他一番。”

通天不置可否的看了元始一眼，將目光轉回玄光鏡，心頭暗歎。

多寶不善言語，不知如何作答。

青丘。

廣成子同樣看著王多寶，眼神滿是戲謔。

講，我看你怎麼講！

王多寶正犯愁不知如何講道，見廣成子與他提問，心頭大喜，演戲最怕獨角戲。

自己幹巴巴的講，還真不知道講什麼。

“敢問廣成子道友。”王多寶表麵上雲淡風輕的反問：“何為道？”

廣成子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間消失無蹤。

玄都望向王多寶的眼眸中閃過異色。

昆侖山上。

通天教主訝異自己一向憨厚老實，不善言談的大弟子多寶居然懂得反問了。

元始天尊微微皺眉，太上老子麵無表情。

......

青丘山山頂一片寂靜。

何為道？

這個問題看似好答，卻又無法解答。

廣成子眉頭皺起，在多寶問出的一瞬間，他就有無數個答案，可是每每到了嘴邊，卻又都被自我否定了。

王多寶無語。

就這？

他並不想唱獨角戲，見廣成子不答，便看向玄都。

玄都冷漠的臉上不置可否的微微搖頭，顯然他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王多寶暗想，我這個問題太難了嗎？你回一句道可道，非常道能死啊！

不對。

王多寶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個世界該不會現在還沒有道德經吧？

廣成子對於自己無法解答王多寶的問題有些不爽，索性再次高聲出口，“不知多寶道友有何高見？”

轉瞬間，整個青丘山的生靈全部目不轉睛的盯著王多寶。

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下，王多寶整理好思路，緩緩上前一步，朗聲道：“何為道？在我看來，萬物平等，有教無類就是道。”

廣成子相當不爽，沒想到王多寶居然把截教道義扯到‘道’上，當下不服，高聲問道：“多寶道友，敢問何為萬物平等，有教無類？”

萬物平等，有教無類。

聽起來固然磅礴大氣，讓人心馳神往，可哪怕是說這句話的通天教主，都無法將其詮釋出來。

這王多寶不去講靈寶經，反而上來與自己論道，真是可笑。

洪荒眾生良莠不齊，多是桀驁不馴，凶狠殘暴之輩，想做到有教無類，談何容易？

當年聖人通天成聖之時，雖然發現宏願，‘萬物平等，有教無類’，可這八個字具體是什麼。

聖人都無法全部詮釋。

現如今王多寶還還妄想以截教教義為論道核心，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見闡教與截教兩位大弟子論道，群妖都安靜下來，一個個默不作聲，唯恐被殃及池魚。

上仙打架，小妖遭殃。

王多寶原本想把道德經背一遍，將今天的講道混過去，可實在是摸不準道德經現在是否被太上老子創造出來沒有。

索性把話題扯到了萬物平等，有教無類上。

這方麵結合現代的知識，他還是能夠討論一二，隻要以論道的形式，將今天講道混過去。

其他的事情，後麵再說。

想到這裏，王多寶便朗聲開口：“廣成道友的問題特別好，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們本來生而平等，可怎麼一次又一次出現了恃強淩弱，亡族滅種的事情？這個問題不解決，洪荒就永無寧日。

萬物平等、有教無類的理念，就永遠是一個泡影。”

或許是因為高台本身的作用，讓他的聲音擴散出去，響徹天地間。

狐族、群妖、凶禽、野獸，都認真傾聽。

洪荒的混亂的確深入人心，沒有秩序，沒有規則，有的隻是弱肉強食，一切全憑實力說話。

生活在這樣的世界，哪怕是青丘狐族，也每天提心吊膽。

王多寶特意觀察了一下四周，天地之間居然沒有異象反應，這讓他有點失望，難不成真的要像玄都和通天那樣講‘神語’不成？

我是真不會啊。

萬眾矚目之下，這回廣成子沒有繼續打斷他，無奈之下隻能繼續硬著頭皮講。

“我認為萬物平等的觀念，是和諧、統一、共存。可自開天辟地以來我們看到的是什麼？無休止的爭鬥！洪荒大能視眾生為螻蟻，生靈仍被奴役著。

洪荒應該是自由之界，自由是眾生天賦的權力！可無數歲月裏我們看到的是什麼？是隻有強者的自由！

眾生......沒有實力，沒有自由！

洪荒應該是博愛之界，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可億萬年間我們看到的又是什麼？是隻有眾生，對強者恐懼的愛！而強者對眾生，隻有口頭上虛偽的愛，那種真誠真摯的博愛，我們看不到啊！”

......

隨著王多寶深淺入出，言簡意賅的話語。

眾生靈聽的津津有味，一個個沉浸其中，暢享著他描繪的美好場麵，香爐中的香開始瘋狂燃燒。

它們此刻提供的信仰，雖然比不上廣成子，卻要勝過之前玄都講道幾分！

這讓王多寶心頭多少有點安慰，沒有天地異象的加成，香火鼎盛也好，今天蒙混過關是應該沒啥問題了。

“嗯？”

見王多寶一番話，就激起了眾生靈的熱情，廣成子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他站起身來，上前一步，打斷王多寶，道：“多寶道友，你描述的世界固然美好，可還是沒有說何為萬物平等，何為有教無類。還是說，你隻會空談？”

王多寶口若懸河的講著，可是沒有人與他搭話，正不知如何收尾的時候，見廣成子再次提問，心中隻有兩個字，愛了。

“何為萬物平等，有教無類？在我看來，無外乎......”王多寶臉色十分肅穆，這一刻，他用最大的力氣將此番講道的總結朗讀出來。

“為天地立心！”

轟！

一語落下，霎時間蒼雲倒卷，一個漩渦出現，好像豎眼俯瞰蒼生，無邊霞光洶湧而來，凝結為漫天祥雲，浩浩蕩蕩覆壓方圓十萬裏！

虛空中，元氣凝結，化作無數仙人模樣，吹奏著法螺、法鼓，跳著曼妙的舞蹈，朵朵仙葩從天而降，好像天女散花。

“為生靈立命！”

王多寶渾然不覺，繼續踏出一步，負手而立。

咚！咚！咚！

沉悶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好像是心臟跳動，又好像是大地顫抖。

這一刻，整個洪荒的生靈，都覺得心神悸動，好像聽到了冥冥中的一道聲音。

為生靈立命，即是為萬物眾生指明一條共同遵循的大道。

這是何等崇高偉大的宏願！

蒼穹上霞光更盛，其中有金芒透射出來，璀璨至極。

“為聖人繼絕學！”

王多寶見沒有人打斷自己，心中一喜，目視前方道。

話音落下。

陣陣異香傳來，虛空中到處綻放金花，有古老的道音回蕩，好像在詮釋著天地間最深奧的道理。

聞到這異香，在場眾生靈對修行不理解的地方，全都茅塞頓開。

“為萬族開太平！”

王多寶來到高台邊緣，心裏沒來由升起一絲豪氣。

哪怕是照搬，在這種場合念出來，也別有一番感受。

轟！轟！轟！

狂風卷，奔雲飆。

漫天金光如針如劍，如絲如縷，從雲霞中透射出來，在眾生驚訝的目光中，凝聚成一百零八道璀璨奪目的功德金光！

這一百零八道功德金光穿梭而下，相互交織，懸浮在王多寶腦後，璀璨耀眼，好像蒼穹大日。

浩大神秘，至尊無上！

將王多寶映襯的極為不凡。

這一刻，洪荒震動！

......

洪荒之外，無邊混沌。

紫霄宮中。

一個盤坐在蒲團上的老道猛然睜開眼睛，頭頂一塊殘缺的玉碟不斷旋轉，有古老神秘的符文閃爍，大道之音轟鳴。

許久之後，老道神色複雜的歎息一聲，“異數！”

......

昆侖山、麒麟崖。

“功德金光！”

三聖齊齊一愣。

哪怕是清靜無為的老子都動容了。

這才是真正的功德啊！

與之前廣成子的功德比起來，簡直就像是皓月與螢火的區別。

“為天地立心，為生靈立命，為聖人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通天教主心中動容。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對截教教義最完美的詮釋！

好徒兒！

不枉為師一番苦心教導！

老子、元始同樣側目，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竟然真的答出來了！

莫非這個三弟，當真如此非凡！

感受到兩人的目光，通天教主盡管心中同樣震驚，但表麵上雲淡風輕，神色倨傲，負手而立，一副超然的姿態。

......

媧皇天，媧皇宮中。

女媧娘娘同樣察覺到功德彙聚，天地變化，不由掐指推算，目光落到了青丘之上。

沒有人比她更懂獲得功德有多難。

這也說明了這個引動天地異象的生靈何等不凡。

“莫非狐族出現了天地氣運所鐘之人？”她心裏疑惑，吩咐道：“靈珠子，你立刻去青丘一趟，將其族中最傑出的天才帶回來。”

“喏，謹遵聖人法旨。”

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領命，自媧皇宮出來，腳下風火輪旋轉，化作流光轉瞬遠去，直奔洪荒青丘山。

......

西方，須彌山上。

兩人相對而坐，一人麵容疾苦，身高丈六渾身淡金色，像是苦行僧一樣；一個道人麵頰消瘦，身穿道袍，手裏托著一根七彩樹枝。

“東方異動，竟然天降功德。果然比西方富饒百倍千倍，也不知西方何時能大興。”

準提開口，言語間帶著嫉妒、憧憬、不甘等種種複雜的情緒。

當年魔道之爭，羅睺自爆，毀了西方靈脈，相對於繁榮、富饒的東方大陸，西方還是太貧瘠了。

接引聞言搖頭，道：“難，你我證道，本就欠下天道功德，還清不知何年何月，想要西方教大興，隻怕是希望渺茫。”

準笑了笑，道：“師兄，此子與我西方教有緣，不如......”

......

暘穀，兩團金色火光衝霄而起，化作兩個具有皇者風度的男子，正是帝俊、太一！

他們目光同樣望向青丘。

帝俊目光動容，“天降功德，青丘中必有絕世天才，我們要統領萬族，創建妖族，這樣的生靈一定要為我所用！”

“大哥放心，青丘不過小族，五千年前被你封印的畢方就在青丘附近，想來這些年也消磨了他的性子，命他去一趟就是。”太一笑道，言語間渾不在意。

帝俊眉頭微皺，“畢方......”

......

周山！

山腰上一座古老的大殿中，十二道散發著蠻荒氣息，澎湃血氣的身影圍繞血池而坐，同樣察覺到了天地變化。

“功德？這洪荒都是父神開辟，天道有何資格降下功德，這洪荒當為我們兄妹共同掌管！”

......

北冥鯤鵬、幽冥血海冥河老祖、五莊觀鎮元子、紅雲、蓬萊仙島東王公、西王母等，都察覺到了這裏的青丘的變化！

......

同一時間，洪荒大陸各處，原本紛爭不斷，相互廝殺的生靈，全都心有所感，停了一息！

......

青丘山頂。

眾狐族望著漫天金光海洋，一個個驚訝的合不攏嘴，都呆住了。

為天地立心，為生靈立命，為聖人繼絕學，為萬族開太平！

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氣魄，何等的宏願！

“我等拜見聖師！”

在塗桑的帶領下，群妖紛紛下拜，眼神已變得狂熱！

如果說，它們之前的狂熱是因為加入截教的誘惑，那麼現在，就是因為王多寶這一句話！

為萬族開太平！

這句話引起了無數生靈的共鳴！

哢嚓！

玄都看到被一百零八道功德金光籠罩的多寶，一把將拂塵捏碎，整個人站了起來，眼神滿是動容，再無超然脫俗的姿態。

這可是足足一百零八道功德啊！

在洪荒，隻要有功德在身，那就是做出了對天地有益的事，哪怕聖人都不會輕易出手打殺，是真真正正的護身符。

同時，功德還能用來提升修為、煉化靈寶等等，相當於萬金油。

這麼多功德，怎麼會落到多寶身上？

“功......功德金光！”

廣成子眼睛死死盯著那漫天金光、臉上火辣辣的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多寶他何德何能，憑什麼可以獲得這麼多功德。

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