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我對付不了的邪物!
我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當即就產生了伺機而逃的心裏。
雖然過去了很久,但我依然清楚地記得當初爺爺告誡我的睡前四大忌諱。
第一,夜裏不要在房間裏打傘;第二,子時之後不要照著鏡子梳頭;第三,不要把紅色鞋子擺放得太講究整齊;第四,不要將空椅子放在床頭。
因為但凡這樣做了,夜晚就極容易招惹邪物。
我那時候年幼,持著上了幾年學,就堅信自己是個唯物主義者,不信世上有什麼鬼物。
但後來就讓爺爺給我好好上了一課。
那是五年前的一個夏天夜晚,我沒有聽爺爺的告誡,將一雙剛買的紅色籃球鞋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頭櫃下,渾渾噩噩睡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就病倒了。
村裏醫生過來檢查半天也沒得出個結果,而爺爺問明情況後,二話不說,拿起我剛尿進夜壺裏的一泡尿就潑在那雙紅球鞋上。
我清楚地記得當時從鞋筒裏傳來一聲嬰兒的尖叫,隨後自鞋麵冒出一股刺鼻的青煙,當天下午,我的病就這麼好了。
打那以後,我就對爺爺深信不疑了。
可以說,今次的這個美婦,是我自五年那次撞邪之後遇到的第二個邪物。
怎麼辦?
難道任由她在這裏逞凶?
對了,回想起當初爺爺對付邪物的辦法,我心中一動,隨後解開腰帶,正準備脫下褲子給她來一泡童子尿。
哪知,下一刻,美婦忽然放開了徐蕾,將她的臉扳了過來。
“啊,流氓!”
徐蕾一聲尖叫,隨手抓起一個東西朝我丟了過來。
我抓住一看,原來是之前掛在門框上的一條白色門簾。
說來也巧,門簾因為她剛才的拖拽,底部不下心擦上了那根白燭,瞬間著燃。
我大吃一驚,一把將燃起的門簾朝那個美婦丟了過去。
“啊,你幹什麼?”
徐蕾被嚇得不清,趕忙手忙腳亂地去扯那道覆在美婦身上的門簾。
而在這當口,我朝那個美婦看將過去,卻見她滿臉驚慌失措,完全再沒了先前那種陰詭表情。
莫非......她的神誌已經恢複了?
不管是與否,我也不敢拿她的性命做賭注,遂快步上前,幫忙將火勢越來越大的門簾給扯了下來。
眼見自己小姑無礙,徐蕾才算鬆了一口氣,隨後卻沒忘記我這個罪魁禍首,神情不快道,“常大師,你之前是什麼意思,我請你過來幫忙驅邪,可不是要嚇唬小姑的......”
我連忙幹咳一聲,想要阻止徐蕾,然而還是遲了,這話被她小姑給聽到,下意識蹙眉看著我倆問道:“驅什麼邪?對了,你是?”
她像是才發現我一般,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徐蕾有些發懵,“小姑,剛才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美婦搖了搖頭。
徐蕾疑惑地看了看我,隨後把我倆互相介紹了一遍。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姑名叫徐雅倩,是市第一中學高一的語文老師,而徐蕾則是常寧市師範大學的學生。
姑侄倆年齡相差不是太大,所以向來關係很好,如今又在同一個城市,自然就住在了一起。
提起這次撞邪,徐雅倩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提議到她的臥室去看看。
臥室的裝修看上去有些年月了,地板、衣櫃和梳妝台都有些陳舊,壁紙和床上用品倒是新的,顯然是房間女主人親手布置的。
然而,最吸引我注意的,還是擺在床頭的一雙紅色繡花鞋!
還未靠近,就有一股陰森森的涼氣直透脊背。
“這雙鞋是怎麼回事?”
據《陰陽測字》中記載,邪物上身,必然是因為主人沾了邪物的什麼東西,繡花鞋原本就容易跟邪物聯係起來,何況還是紅色,這東西最易招惹鬼物。
徐雅倩眼中閃過一絲羞赧,道:“這是......上周我過生日,一位同事送給我的禮物。”
我大致已經猜出來,她口中的那位同事估計是她的一位追求者,而且看樣子,這個小姑對對方也頗有好感。
隻是可惜,我歎了口氣道:“如果我沒猜錯,這雙鞋應該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什麼?”
徐雅倩瞳孔瞬間張大,顯然對我的話表示懷疑。
我沒有說話,而是從箱籠中取出一瓶事先備好的黑狗血,潑向了那雙繡花鞋。
“滋!”
仿佛沸水澆在雪地上發出的怪響,接著,便見那雙原本表麵嶄新的繡花鞋麵頃刻變得腐爛成塊狀,並從鞋幫傳來一陣陣難聞刺鼻的腐臭味。
徐雅倩神情巨變,顫聲道:“這......這怎麼可能,王遠......他為什麼?”
徐蕾同樣不淡定了,表情十分緊張地看著我道:“那該怎麼辦?常大師,你有沒有好的解決辦法,總不能任由小姑這樣一直被那東西糾纏吧?”
我從箱籠中取出朱砂和符筆,對徐雅倩吩咐道:“徐女士,麻煩你先把自己的衣服脫了躺上床,將背部露出來。”
徐蕾俏目一瞪,明顯是懷疑我動機不純,凶巴巴地道:“臭流氓,你想幹什麼?”
我沒時間跟她作過多解釋,邊研磨著朱砂邊道:“鬼上身,最好的驅邪辦法就是在背上畫驅鬼符。”
這一點我沒有胡說,這還真就是《陰陽測字》中記載的法子。
徐蕾似乎依然對我不放心,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仿佛想從我臉上看出些什麼偽裝一般。
而徐雅倩則俏臉陣紅真白,有點不知所措。
我特麼看起來就這麼像流氓?
“啪!”
隨手將東西往箱籠裏一丟,我一把提起背帶道:“你們另請高明吧,此事恕我無能為力了。”
“等一下。”
徐雅倩連忙伸手攔住了我,像是下定什麼重大決心一般,咬著嘴唇道:“我......我答應你的要求。”
見自己的小姑已經開口,徐蕾動了動嘴唇,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片刻之後,我重新進入側臥,隻見徐雅倩身上裹著被子麵朝裏側躺著,隻露出一片肌膚嫩如牛奶般光潔照人的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