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盛晚知趁機靠在他身上,嬌嗔著在他胸口上輕拍了一下,把他手臂緊緊挽住,完全不給他甩開她的機會,“臣妾看見王爺帥氣的模樣,哪還有心思說話呀?”
殷言風眼皮又開始跳了,他覺得現在的盛晚知比以前更加不要臉。
“啊!”
本來還好好的麗妃突然就捂著肚子叫了一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皇帝急忙起身繞過桌子,並且對一旁呆愣住的太監嗬斥道:“發什麼呆!還不快去請太醫!”
“是!”
太監連忙衝了出去,麗妃現在整個人都疼的發抖,直接從椅子上滑坐下來,“我的肚子......好痛!”
她疼的滿頭是汗,手緊緊地攥著衣服,“皇上,救救臣妾!”
本來還好端端的人,喝了碗糖水怎麼就肚子疼了?
知曉宮廷內鬥一些肮臟事的皇帝沉著臉讓人把糖水拿去驗毒,而德妃一臉呆滯,震驚的看著皇帝的這個舉動,她被懷疑了!
根本就沒有下毒的人這會兒突然就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被擺了一道的德妃目光凶狠的看向倒在地上痛吟的麗妃,這女人可真是夠狠的!
為了除掉她,不惜拿肚子裏的皇子做代價!
後宮中女人的爭鬥什麼都能賠進去,尤其是孩子!
德妃上前一步,“皇上......”
“閉嘴!”皇帝狠狠地瞪了德妃一眼,“要麗妃有個三長兩短,朕滅了你九族!”
“皇上......”德妃隻感覺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哪能想到,麗妃為了除掉自己,不惜拿肚子裏的孩子做代價。
這時,盛晚知放開了殷言風,蹲到麗妃身邊給她把脈,又發現裙底又見紅。
是流產的征兆。
“皇上,臣鬥膽給麗妃娘娘治病,等太醫趕來,麗妃娘娘肚子裏的孩子恐怕會保不住,還請皇上準許!”
盛晚知一邊請求,一邊從懷中拿出一包東西,攤開在地上,對麵露詫異的幾人說道:“臣久病成醫,醫術已被師父認可,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食為天,唐掌櫃重傷昏迷的大公子便是臣治好的。”
麗妃的慘叫還在繼續,眼看著她身下已經有紅色漫開。
皇帝來回踱步,思量了一會兒後,才沉聲說道:“救!麗妃若是在你手中出了事,逍遙侯都保不住你!”
“是!”
殷言風見皇帝竟然讓盛晚知出手救人,心下一驚,“皇上,這......”
皇帝朝殷言風掃了一眼,那眼中的森寒讓殷言風一下就明白了皇帝的做法。
這位九五之尊不是被盛晚知的一番話說服,而是故意這麼做,甚至可能在等著盛晚知失敗!
麗妃如果在盛晚知手裏出事,皇帝就有理由責問降罪。
謀害皇室這條重罪壓在盛晚知頭上,逍遙侯要保他的女兒就得自斷臂膀,交出大部分的權利,這樣一來,皇帝要打壓逍遙侯就是輕而易舉,想要翻身絕無可能!
殷言風想到這裏麵的重重關係,背脊有些發涼。
原本以為讓他娶了這個女人算是牽製住了逍遙侯,卻沒想到這隻是皇帝棋盤中的一步而已,而他......
在皇帝眼中恐怕是個隨時都能廢掉的棋子。
上位者最信任的隻有自己,外人,始終是外人,哪怕是自己的血脈!
要解開麗妃的衣襟時,盛晚知說道:“皇上,能否請各位回避?臣要解開麗妃娘娘的衣服,好為她施針。”
皇上皺了下眉,擺擺手,示意那些人出去。
至於他本人要不要出去,盛晚知已經不管了,反正她要醫治的是皇帝的女人,什麼沒看過?
解開麗妃的衣服,一邊安撫她,一邊仔細的給她下針,額頭上很快就冒出了汗,當輕輕的覆在麗妃肚子上的手感受到一陣跳動時,她小聲對麗妃說道:“娘娘,您的孩子在安慰您呢?”
說著,就拉著她的手放在剛剛被肚子裏的孩子踹了一腳的地方,麗妃這會兒意識有些昏沉,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讓那婢女偷偷下在糖水裏的藥竟然這麼狠毒。
隱約覺得是哪裏出了差錯,可注意力卻被掌心的觸感拉走。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盛晚知,反手緊緊握住她的,“保、保住我的孩子......”
“一定要保住他!”
“娘娘別怕,兩個寶寶現在都很頑強,可娘娘一定要撐住了。”
“兩個?”
麗妃懵住了,“你......你怎麼......”
太醫都沒有把出來,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想太醫們是知道的,隻不過娘娘脈象特殊,他們也不好斷定,應該是打算等到娘娘月份再大一些的時候說出來賀喜娘娘呢?”
盛晚知不能讓麗妃暈過去,所以一直拉著她說話,計算著時間抽針紮針,來回了好幾次,外麵趕來的太醫都被擋在外麵,沒人進來。
等麗妃情況穩定了,盛晚知給她開了安胎藥,“娘娘今日最好是吃清淡一些,就算是特別想吃辣或者酸的都不要碰。”
“好......”
“也要注意臥床休息,其他的聽太醫安排就好了。”
盛晚知要起身去叫人進來,卻被麗妃拉住了手,“不要把雙生子的事說出去。”
“臣知道的。”
盛晚知把針收好,將她的衣服扣嚴密了,才去外麵叫人。
奴才們在皇帝的命令下一窩蜂的進去伺候,而盛晚知這會兒乖巧的站在用古怪眼神打量她的殷言風身邊,裝作沒看見。
德妃也跪在雪地中,膝蓋冷到像是在被人用刀子不停的戳著。
她這會兒真的是百口莫辯,糖水是她燉的,端著糖水的也是她宮裏的人,如果她說這是麗妃自己下的毒,在皇帝耳朵裏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更沒有人會信在宮中左右逢源,從不苛責下人的麗妃娘娘會為了權利和鞏固妃位謀害親生骨肉!
可這件事除了麗妃自己,還能有誰?
德妃雙手緊緊握拳,她就說這個表裏不一的賤女人懷著龍種,怎麼還敢在冰天雪地裏往她宮裏跑,原來是早有預謀的!
賤人!
德妃也不知道自己在冰天雪地中跪了多久,才等到皇上出來。
“皇......”
她想說不是自己的幹的,可皇上的視線根本就沒有落在她身上,隻是跟殷言風說話:“跟朕再好好商議一下邊境蠻族的事,陳嬤嬤,帶言王妃去禦花園賞梅,至於德妃......”
被點到名的女人身子一僵。
“先跪著吧。”
殷言風跟著皇帝一起去了禦書房。
盛晚知也要跟著陳嬤嬤去禦花園,德妃叫住了她,“言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