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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卿卿多明媚我知卿卿多明媚
終日夢魚

第1章

正是一年中最苦熱難耐的三伏天,毒辣的火球炙烤著城外的荒地,連鳥雀都難見幾隻,走獸都怕被太陽炙烤,更別說過路的人會在正午時分出現。

也正因難見一人,宿河州城外官道旁濃密的灌叢裏,三五個蒙麵黑衣人的存在才格外刺眼。

即便是陰涼的灌叢,也實在難擋這三伏天毒日頭的威力,更何況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黑色的麻布遮擋住臉,更是讓人煩躁。

喬卿卿受不住了,扔下手裏的劍,解下麵巾透氣,不耐煩地踹了身邊還在觀察情況的人一腳:“我說阿皮,你這消息到底可靠嗎?咱們都候了快兩個時辰了,半個人影都沒見著。”

被她喚做阿皮的人摘下麵巾躲了進來,也很是疑惑:“探子說那貪官的確是這個時辰來宿河,應該沒假。”

但喬卿卿很明顯不太相信他的說辭,順道舉了不少例子來數落他那探子的不可靠:“我記著有一回你那探子說,城東王家兒子偷了城北李家姑娘的玉佩,咱們殺過去才知那是兩人的定情信物,大張旗鼓,還壞了人家私奔的計劃。”

“城南餘太婆被人給撞了找不著那撞人的人,你那探子說是城西的劉老賴,結果咱們去,把人都抓到餘太婆跟前了才知道那是人家的救命恩人。”

“還有城北的蔡三娘......”

“三姑娘你快莫要再說了。”阿皮知道喬卿卿這羅列起來必定沒完,雖然這探子有時給的消息的確不太準,但也還是有過準的時候。

“三姑娘莫不是忘了,上月劉大姑娘家中被盜,還是那探子幫咱們探得的人呢......”

“你那探子,五次的消息也就那麼一次是準的,我不等了!”喬卿卿熱得不耐煩了,沒了等下去的耐性,把麵巾一摘塞進兜裏,準備撤了。

可阿皮沒打算就這麼讓她走,抱著她的腿死皮賴臉地拖著她,苦苦哀求:“求你了三姑娘,這次咱們要是劫了這貪官回去賑濟貧民,定受街坊稱讚,這可是一等一的大好事,琳兒她娘知道,就不會嫌我沒本事,定會將琳兒嫁與我!”

人人都有難處。

喬卿卿擦了擦額間冒出的汗,蹬腳甩開他,把麵巾重新戴回臉上,白了他一眼:“這次之後你要是再娶不到琳兒,我再不幫你了。”

這句話喬卿卿都不知自己究竟說了有多少遍,說過之後再說,循環往複,像是沒有到達的盡頭似的。

可他們是兄弟,豈會真的不幫不管?

阿皮使勁點著頭,少年熱血沸騰興致激昂,提起心上人,臉上的紅暈都不知是曬的還是羞的。

“三姑娘,阿皮,有動靜。”

一直守在路邊的小黎傳來消息,喬卿卿立刻趴到灌叢邊上去看。

遠處緩緩走來兩個騎馬之人,遠見著穿著打扮也不是多麼華貴,倒不像是貪官汙吏之類視財如命之人。

“是他們嗎?”喬卿卿問阿皮,這種事情不能錯過,但更不能找錯人。

“探子說,那貪官奢靡,每每出遠門,身上得裝萬兩銀票,銀票不離身,都是裝在貼身荷包裏的。”阿皮仔細想了想探子所說,眼睛也不停張望著來人身上有無荷包。

但喬卿卿卻並不認同這樣的辨別方式,拍了拍阿皮的後腦勺:“你傻啊,現在誰不把銀子裝荷包裏?”喬卿卿指了指自己腰上別著的小荷包,雖然裏麵隻有幾個銅板。

阿皮覺得三姑娘說的在理,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確實想不出法子了:“那三姑娘您說,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喬卿卿也沒想出該如何是好。

看來這一票有些麻煩。

可還沒等她想出法子,方才跟著一起躲在灌叢裏的小莊叫了聲“荷包”,拿著長刀便衝了出去,喬卿卿慢了一步,一個人都沒攔住。

如此魯莽,注定不成大事。

“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幾個人氣勢洶洶,硬生生叫喊出了幾百人的氣勢。

可被攔之人卻麵不改色,三伏天裏猶如寒冬臘月的冰霜環繞身側,清冷如霜。

“山?我卻不知,這竟是山。”

他環顧了四周平坦的荒地,不屑地盯著眼前的三五人。而他身旁的另一位男子,作勢便要拔劍而出,但依舊在最後時刻給這幾人留著一線生機:“讓路,免爾等不死。”

喬卿卿正好也瞧見那人腰間掛著的荷包了,雖不知荷包裏裝著的是否是萬兩銀票,不過就他身後跟著那人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勢,完全有狗官打手的嫌疑,喬卿卿幾乎就認定這是他們要等的人。

就算不是,但也不算是什麼好人,秉著助弱懲強的念頭,喬卿卿心裏已經決定要搶他了。

但東西不能強奪,得智取,這是說書先生講兵書的時候講過的。

躲在灌叢裏的喬卿卿戴好了麵巾,撥開灌叢走了出去,走到眾人為首的位置,握著劍柄站好,眼睛看著馬上的人,話卻是對身後的人說的,“說過多少遍了,這話都是幾百年前用的了,叫你們平日裏少看些過時的戲本子,若是多看些新鮮的,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般境地。”

喬卿卿一邊說,一邊抬眼悄悄打量馬上之人,他沒說話,喬卿卿也就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這位兄台,我們兄弟幾人在此,是為排演戲本,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還望見諒。”喬卿卿站在馬下,抬頭看著為首馬上的人。

他的頭正好將毒辣的太陽擋住,周身的金光璀璨,發冠上的玉石似在閃光,背光的暗影中,卻能瞧見他的眉目剛毅,冷峻之氣磅礴,盛夏天的燥熱也不敵。

“既是排演戲本,那在下便不打擾兄台了。”男子嘴裏說著客氣的話,可手始終握著腰間的劍柄。

喬卿卿看在眼裏,眼神卻瞟向了他腰間的荷包,眼珠子一轉,雙手劃圓並在身前,全了個男子的禮數,問道:“兄台可是要到宿河州去?”

“正是。”

“這天兒燥熱,兄台還是趕緊動身的好。”喬卿卿暴露在外的眼神漏出狡黠一笑,手一抬,狠狠地劈向了馬的屁股。

平日裏訓練有素的駿馬此時受了驚,不管不顧地向前狂奔而去。

而喬卿卿早已經躲閃到了一邊,麵對剩下的男子用劍指著她的震怒,也毫無懼色,指著男人和馬離開的方向,“不去追那位公子嗎?”

比起教訓這幫無賴,的確是自家公子的安危更重要,裴乘憤憤不平地收回劍,快馬加鞭地追趕,一騎揚塵而去。

馬蹄震起地上的塵土,飄飄灑灑,眼見著兩人離開,同伴們紛紛圍了上來,不解喬卿卿的做法:“三姑娘,咱們就放那貪官走了?”

“咱們又打不過,不放走他們,等著挨打嗎?”喬卿卿舉起手在自己麵前揮了揮馬蹄揚起的塵土,取下讓人煩悶的麵巾,迎著眾人不服氣的抱怨聲,得意地晃晃手裏方才取得的荷包,“走,散銀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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