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東西啊,我知道賺錢的機會來了。
但是我沒動聲色,我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他特別不好意思地看著我,小聲地說:“這東西啊,我是從一個清老宮女手裏收來的......”
我說:“你可拉倒吧,什麼年月了?還宮女?人家編故事,你還真信啊?”
他立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說:“我信啊,我信,這東西,您給看看,是不是清的皇家印章。”
我覺得可笑,還皇家印章,我拿著東西,一眼瞅著這雕工都不像是皇家用的,但是印章是對的。
這東西,是一長方形牌,正麵線刻填色老樹蒼蒼,溪水奔騰,靈芝挺立,一雄鷹回首立於石上,一旁行書題款“嵩英獻瑞,乾隆丙午禦題”。
背麵微雕“乾隆丙午禦選詩文”,落款為“臣張宗蒼恭鐫”,刻寫精細,一絲不苟。
看著是乾隆用的東西,但是其實是仿件。
我說:“年月是不對的啊。”
他立馬揪心地說:“不對?哎呀,我這是吃藥了,兄弟,我這三五個兄弟都在醫院躺著等錢救命呢,這十萬可怎麼著啊......”
這東西十萬,好賣,甭說十萬了,我現在到天驕城文玩中心,我吼一嗓子十五萬,立馬就就給搶了。
但是我不動聲色。
我說:“年月不對,但是東西是好東西,這是牙雕,民國的,雖然年月不對,但是也是一罕見東西,主要是這牙值錢,這是象牙的,現在已經不準買賣了,老牙的市場也還不錯,你想要賣十萬,我幫你賣,你要是信我,我幫你拉這個活,您要十萬,我馬上給你拿十萬現錢來,但,多賣的,歸我自個,沒意見吧?”
他立馬興奮了,趕緊地說:“謝謝您了少爺,您是周先生的公子,我怎麼能不信您呢,這行裏拉纖的都有傭金提成,賣多的是自己個本事,咱們佩服就完了,我這急用,您要不現在就走著?”
我看了我媽一眼,她立馬笑著說:“我到車站等你會,你先忙活。”
我立馬說:“行,跟我走,等會見到老板了,你別說是老宮女的東西,你說是祖傳的,就說你們家有親戚是清的官,這東西是你姥姥家那邊的,要具體問你是那家那戶的,你就含糊過去,說記不清了,這樣,這東西就能對上了。”
李達華立馬說:“您行家啊,行行行,我聽你的。”
我立馬帶著李達華朝著典當行去,到了門口,我看著陸佳慧拉著小雪,在邊上,嘀嘀咕咕,神神秘秘的說一些什麼,看到我回來了瞅著他們,那陸佳慧立馬像是做賊似的,一下就彈開了。
趕緊的就把我媽的那些東西,統統丟到垃圾桶裏去了,也沒好氣的瞪著我,不知道在跟小雪密謀什麼。
行,你丟是吧?今天我就狠狠賺你們家一筆,我給我媽全部買新的。
我帶著李達華直接進門,一進門就看到林崇生奇怪的看著我,問我:“送走了?”
我立馬說:“送走了,路上遇到一活,有一好東西,這位朋友要當一個牙雕。”
一聽牙雕,林崇生立馬眼睛就直了,他說:“象牙的?喲,那趕緊拿出來瞅瞅啊。”
我跑回來,笑著說:“爸,來了。”
我趕緊看了一眼李達華。
李達華立馬將那枚印章拿出來,我讓他擺在桌子上。
林崇生立馬彎著腰,小心謹慎的看著這印章。
我推了李達華一把,他立馬懂了,趕緊說:“這是我家祖傳的,我姥姥家那邊,有個當官的,還是個大官,這是他的印章。”
林崇生立馬稀罕地問:“那一隻那一脈啊?什麼派係啊?你說說,我看看是不是名臣,這要是名臣啊,他加錢。”
李達華立馬不好意思地說:“我那知道啊,不清楚,就是家裏的東西,傳過來的。”
我立馬說:“這東西,好啊,晚清民國那一段的,您看啊,這字,絕對是名家的,嵩英獻瑞,乾隆丙午禦題,這說明,是禦賜的東西,落款為“臣張宗蒼恭鐫”,刻寫精細,一絲不苟,這張宗蒼厲害了,您應該知道。”
林崇生皺起了眉頭,一個勁的點頭。
我立馬說:“這張宗蒼啊,乾隆的最愛啊,師承清代婁東畫派的傳人黃鼎, 石渠寶笈收錄了他的一百多幅作品,很多作品上都有乾隆皇 帝的題詩,可見其尊名,他的畫,現在都是稀罕物,都在博物館裏麵,這鐫刻的字啊,就更難得了。”
林崇生立馬看著我,眼睛直給我使眼色,讓我別說了,他知道,這東西,是好東西,深怕我說多了,這李達華回頭該要邪價了。
我立馬笑著說:“這字啊,可能是他後人鐫刻的,因為東西是清末民國的嘛。”
林崇生立馬點了點頭,眼神變化有些失望。
我立馬說:“爸,但是,這是牙雕啊,象牙的,就這材質,麵上,拿出來應該就搶了吧。”
林崇生立馬說:“也不盡然。”
他說完就給我使眼色,讓我別抬寶了。
我笑了笑,就不在說話了。
林崇生笑著問:“你,想要一什麼價啊?”
李達華立馬說:“您要給一什麼價啊?我不懂,你們是行家是不是,兄弟,你說什麼價合適?”
林崇生立馬看著我,我趕緊地說:“我跟我嶽父商量一下行嗎?”
我說著趕緊的就把林崇生拉到後堂去,我說:“爸,這東西,你喜歡嗎?”
林崇生立馬說:“廢話,牙雕啊,那工太精細了,那鷹,真傳神,那字可真俊,而且是象牙的,世麵上真不流動這東西,我肯定喜歡啊,但是你這麼一抬寶,那人恐怕要邪價了。”
我立馬說:“他是我朋友,也不懂,您給我一個心理價,我去把這事定了。”
李達華琢磨了一下,他看著桌子上擺著的現金,他說:“今天這收成,都可。”
我說:“二十萬呀?”
林崇生立馬說:“再多十萬也行,但是不能太多。”
我笑著說:“爸,這東西,要是十年前二十萬還行,但是現在,恐怕有點糊弄人了。”
林崇生立馬說:“他是你朋友,我是你爸,你是我女婿,你要朋友不要爹是吧?你幫外人說話?”
我立馬說:“您別急,我盡量的,壓一手,但是也別太黑。”
我說完就趕緊的走到桌子邊上。
我看著那一疊疊的現金。
我心一狠,牙一咬。
我全部給他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