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
我看著門推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帶著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進來了。
那小年輕一進來,就逮著林雪瞅,那雙眼睛,跟看酒吧裏的妞似的,就特別不尊重人。
林雪也被打量的別扭,眼神裏都是不滿的神色。
我立馬站起來,趕緊的就給那位拉椅子。
我說:“叔,坐,甭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您喝什麼酒?二鍋頭行嗎?喜歡溫的還是咂牙的?咱都有”
這個中年人立馬笑著說:“喲,這小子,會來事啊,老林,誰啊?”
林崇生立馬擺擺手,笑著說:“前台的小子,當掌櫃的培養的,還算機靈吧,陳總,您坐。”
我心裏真是一個憋屈,以前他林崇生恨不得告訴全世界,我周峰是他女婿,現在倒好,我居然成了他的小工了。
但是我立馬就笑臉說:“陳總,您坐,我給您涮一雙筷子。”
陳總笑著坐下來了,他說:“老林啊,你破費了。”
林崇生客氣地說:“幾斤羊肉而已,主要就是吃個氣氛,來,走一個......”
林崇生立馬跟陳總碰一個。
我趕緊給陳總遞上筷子,然後就拉著椅子坐下來。
但是跟著陳總來的那人立馬就不高興了,他不高興地說:“你小子,什麼意思啊?瞧不起我怎麼著?我這就幹看著啊?”
我心裏窩火啊,還真的把我當小工使喚了?
陸佳慧立馬生氣地說:“剛誇你呢,你就給我丟臉,趕緊的上筷子啊?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陸佳慧說完,就趕緊笑著說:“不好意思,怠慢了,陳總,這位是?”
陳總也立馬就變臉了,他冷笑著說:“我兒子陳浩,怎麼著啊?瞧不起我陳某人的兒子啊,我陳林的兒子,不配有個坐?”
我感受到了這個陳總變臉的本事,那臉色刷一下就陰沉下來了。
林崇生立馬瞪了我一眼,我咬著牙去給這位陳總的兒子拿筷子搬椅子。
這人坐下來之後,林崇生才笑著說:“不好意思陳總,人傻,沒見識,你別介意,哎,陳總,我今個中午,得了一樣好東西,要不要先開開眼。”
陳總立馬說:“就是衝這個來的,趕緊拿出來吧。”
林崇生立馬看了我一眼。
我趕緊的跑到邊廳的桌子上,把那件擺進紫檀盒子裏的東西拿過來。
這下該我上場了。
掮客的本事,不是你看了多好的貨,而是,能把這貨賣多少錢。
我看著那一桌子人,我心裏憋著一股勁。
都瞧不起我是吧?
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們知道。
我周峰不是個廢物。
我一路小跑著回去,把盒子擺在桌子上。
我笑著說:“陳總,您看,這盒子精致不精致?紫檀的,就這一盒子,大幾萬,能用這盒子裝的東西,您心裏應該有個底吧?”
陳總冷著臉看了我一眼,或許是剛才我沒伺候好他兒子,所以那笑臉也沒了。
這人啊,我算是摸透了,都是柿子撿軟的捏的,你要是沒本事,誰都不會給你好臉色看。
陳總不高興地說:“你也不打聽打聽,四九城誰不知道我陳林做多大的生意,他就是個奇珍異寶,我陳林想要,也拿的下,但是,你得是個讓我看的上眼的好東西。”
陳林的話,顯然帶著刺,林崇生跟陸佳慧臉色也都變得難看,兩個人都瞪著我,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我沒慫,我立馬就笑著說:“要不說找您陳老板呢,真是大氣。”
掮客不能怯場,甭管對手是什麼角,是什麼腕,什麼脾氣,該捧我捧,該損我損,所有的節奏都得由我控製,即便是生意不成,這節奏也不能斷。
我立馬就打開了那盒子,小心翼翼的,卑躬屈膝的將那鼻煙壺拿出來。
我雙手如眾星捧月一樣放在陳林的麵前。
我眉開眼笑地說:“陳總,您瞧瞧,這寶貝,多好一東西,世麵上,您可找不著了,也就是我們老板今天運氣好,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一老貝勒手裏尋到的。”
這東西,甭管好壞,買的時候,往死裏損,賣的時候,他就是一坨牛糞,也得往星星月亮上捧。
這就是掮客嘴皮子上的活。
陳林看著東西,十分的不屑,他說:“什嘛......玩意啊,我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這不就是一鼻煙壺嗎?你小子,真當我是一棒槌啊,沒見過世麵還是怎麼著啊?林崇生,你是不是把我陳林當傻子耍啊?”
林崇生立馬急了,他趕緊解釋道:“不不不,絕對沒有,四九城誰不知道您陳總的腕啊,要不是好東西,誰也不敢找您啊,周峰,你好好說話啊。”
我看著林崇生那瞪眼的表情,我沒慫,依舊嬉皮笑臉的。
就陳林這棒槌,連這東西都不認識,還跟我吆五喝六的?
我今天一定讓他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