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 又騙了我!
熱血裹挾著狂怒在我大腦裏肆意翻滾,我幾乎失去神智,但還是強行忍住,坐在原地等待譚海濤有所動作。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跟蹤他,去看看那真正的陳子楠究竟是何許人也,隻有這樣,我才能窺探到事情的真相!
楊雪,或許真的在隱瞞我什麼!
到了下班的時間,譚海濤準時從辦公室中走了出來,按下了電梯。
我緊跟著後麵,自然我不可能和他乘坐同一個電梯,恰逢這時候另一邊也有一個電梯下行,我快步衝了過去,擠進了電梯當中。
進入電梯,剛剛抬眸,冤家路窄,王經理赫然站在電梯內側,他麵帶陰翳,似乎心情很是不好,好巧不巧,旁邊還站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
趁著他們還沒看清我的臉,我趕緊轉過頭,將鴨舌帽下壓了一下,企圖蒙混過去。
王經理帶了人,又是在這麼狹小的地形,若是真的打起來,對我極其不利,我還急著去跟蹤譚海濤,不能和他們在這裏耽擱。
電梯緩緩下行,過了兩秒,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觸動了一下,王經理低沉的聲音在電梯倉中回蕩:
“你、轉過頭來?”
我身體瞬間僵硬,全身的肌肉緊繃起來,沒有動作,卻是沙啞著嗓子道:“我不認識你,我隻不過是保險公司的一個跑路的而已。”
“哈哈哈......”
王經理獰笑起來,語氣中滿是嘲諷:
“保險公司的跑腿的?何書齊,你這個小雜種還有點能耐啊,怎麼,剛剛從我們公司滾出去了,就找了一個保險公司的差事了?”
伴隨著王經理這句話,他重重的扳動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迫不得已轉身,下一刻,腦袋上的鴨舌帽被他一巴掌撩了出去,我的麵孔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事到如此,我也不能再躲閃,嘶聲道:“既然你發現了,我也懶得隱瞞了,我現在有急事,我媽被車撞死了,背後的真相撲朔迷離,我要去調查,沒空和你糾纏!”
王經理桀桀怪笑,抓著我的衣領獰聲道:
“你媽死了你媽死了,天天就把你媽死了掛在嘴邊?怎麼,你媽被車撞死了,你覺得很榮幸是嗎?需要給你些特權?小子,你上次扇了我一巴掌,倒是跑的歡啊?你要怎麼補償我呀?”
我瞳孔一縮,雙目赤紅,王經理充滿侮辱性的話語在我脆弱的神經上狠狠銼上了一刀,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拳頭握緊,卻是強行讓自己保持了冷靜。
當務之急,是去追那譚海濤,這雜碎的事情,之後再處理也不遲。
“王經理,我最後跟你說一句,我現在很忙,很急!你要我補償你是吧?等我忙完這個,之後,你要怎麼補償就怎麼補償,你覺得如何?”
王經理嗤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我,嘲諷道:
“之後?補償?你這種社會渣滓的話我能信嗎?老子今天就要你給老子跪下道歉!”
電梯已經來到一樓,電梯門開的那一瞬間,我就欲衝出去追趕譚海濤,而王經理還是不折不扣的抓住了我的肩膀,在我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嘴裏罵罵咧咧道:“狗東西,你敢打老子?我讓你打!”
眼見譚海濤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門口,這次跟蹤計劃最後以失敗告終,一股極致的挫敗和憤怒瞬間吞噬了我最後一抹神智。
母親死去的哀傷。
真相撲朔迷離的煩躁。
妻子欺騙,上司侮辱的狂怒。
重重負麵情緒,在這一刻在我的心中爆發開來,我眼中的光芒幾乎可以擇人而噬,我從地上爬了起來,聲音森冷道:“狗雜碎,你想讓我補償你是吧,行,老子現在就給你補償。”
王經理不明所以,冷哼一聲,還欲謾罵,我的身體如同彈簧一般迸射起來,在憤怒的趨勢下,腎上腺素在我血液中奔騰著,拳頭快如閃電,砸在了王經理的鼻梁上。
骨骼碎裂的脆響響起,王經理慘叫一聲,鼻孔之中的鮮血就如同噴泉一般噴濺而出,濺了我一臉。
“你、你這狗東西,居然還敢......”
王經理話音未落,我如同野獸一樣撲了上去,再也管不了分毫,在他的臉頰上重重的抓了一把,指甲將他的臉部肌膚撕拉的鮮血淋漓,王經理歇斯底裏的推搡著我,聲音中透露著恐懼:
“你們兩個就幹看著?快來幫我啊!”
旁邊倆保安全部衝了上來,其中一人在我腰間使勁搗了一拳,我腰間酸麻一片,但在憤怒的趨勢下居然沒有多大的疼痛感。
我猛然轉過頭,神色癲狂,那保安也不過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欺軟怕硬,見我這幅不要命的神色,當即也有些瑟縮,連連後退兩步。
我抓住機會,猛然跳起,右邊膝蓋撞擊在這人胸口上,這人悶哼一聲,身體重重撞在電梯箱的邊緣,整個電梯都劇烈搖晃了一下。
這一下下去,這保安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而另外一名保安見狀,眼底掠過一道狠色,往腰間抽出警棍,對著我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我趕忙躲閃,又因為電梯箱中太過狹小,撲在另外一邊的牆壁上才勉強躲開這一下,他一擊不中,繼續追擊,警棍在空中揮舞出呼呼風聲,對著避無可避的我砸了下來。
悶響間,背部肌肉如同被撕裂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我嘶吼一聲,身體猛然後退,將那最後一個保安的身體擠在牆壁上,雙手下意識的往後抓,精準的抓住了他的脖頸,劇痛讓我下手極重,我如同發了狂一般,左臂箍住這人的脖頸,右拳如同暴雨梨花,傾瀉在砸在了保安的腦門下。
一下下拳頭的攻擊讓這保安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小,很快,他的手臂垂落下來,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
我平時也會注重健身,在這種情急關頭,至少爆發力是足夠的。
不過饒是如此,我也渾身帶傷,不知道誰往我腦門上砸了一下,粘膩的鮮血正順著我的腦門滴落,沾濕了我的麵部,看上去猙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