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江就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受驚了一緊張腳底打滑,就摔了下去。
“又怎麼了?你這個賤蹄子,是不是又虐待俺家大孫子啦?”趙婆子聽到大孫子嚎啕的哭聲,便從堂屋裏出來,破口大罵趙寡婦,什麼賤蹄子不要臉的,怎麼難聽怎麼罵。
“你老眼昏花了是不是?是我打他了嗎?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的!”趙寡婦氣的和她婆婆對罵起來,又說什麼老婆子嫌棄她,有本事別讓她當媳婦兒的養,找她女兒去呀等等......
趙寡婦隔壁就是李榮家,他們兩口子之前在阮姮手裏吃了虧,家裏就兩個老東西和一兒一女,都是小屁孩一個,也不能為他們兩口子出氣去。
加上村正王林又讓他們不要再去阮姮哪裏自討沒趣,他們兩口子可是啞巴吃黃連......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如今聽著趙寡婦家婆媳的爭吵,他們沒了往日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情,隻覺得心煩意燥的想罵人。
劉氏趴炕上呸了一口:“賤蹄子,三天兩頭發浪!”
李榮沒吭聲,畢竟他和趙寡婦還真有點事,沒事拿錢私貼趙寡婦,他可是太怕這凶悍婆娘知道了。
龍蒼昊依然兩耳不聞嘈雜汙穢之聲,穩坐小馬紮在院中專心致誌的烤肉。
“娘,真不理爹了?”龍寶小心翼翼的望著他母親,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就不搭理彼此了?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阮姮揉揉龍寶的小腦袋,這兩日她發現了一個問題,藥箱的秘密。
這個藥箱裏藏著她許多秘密,是她從不讓人碰的藥箱。
其中有恩師留下的方子,當年恩師本就脾氣古怪倔強,又遇上一個要收錢才辦事的人,他的這些取中西醫之長做的一些藥,就沒得到許可問世。
他老人家也因此鬱鬱而終,她當初會受邀去國機構醫院,也是為了恩師的遺願。
可最終還是失望辭職離開,回到了老家養豬。
當時,她身無長物,隻帶了恩師無比珍貴的藥箱,以及那批藥物。
如今,這個隨她穿來的藥箱裏的藥物,竟然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這讓她,由衷的擔憂。
龍蒼昊在院子裏烤肉,整個人在夕陽籠罩下都是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疏離模樣。
阮姮走出了堂屋,看他一眼,舉步去了廚房。如今家裏兩病一傷,吃得了這些油膩的東西嗎?
龍寶跑了出來,搬著一個小凳子走到他爹身邊,放下來坐好。
龍蒼昊麵對兒子的注視,他不可能視若無睹,扭頭看著他兒子歎氣道:“寶兒,你這樣看爹,爹也會傷心的。”
龍寶低垂下眸子,看著自己的腳尖道:“寶兒不想爹傷心,也不想娘不高興。”
龍蒼昊一向疼愛這個生來不易的兒子,也不想為難他一個小子,無奈歎氣道:“好,爹答應寶兒,會向你娘道歉,以求她的原諒。”
“謝謝爹!”龍寶高興的抬起頭看著他爹,眉開眼笑的小模樣可喜人了。
龍蒼昊低頭與龍寶抵了一個牛牛,繼續烤著手裏的野兔山雞。
阮姮在廚房裏看著他們父子倆的有愛互動,心裏有點酸酸的,不是嫉妒,而是羨慕。
也從心底下定決心,她要給龍寶一個完整美滿又幸福的家庭,讓龍寶一直快快樂樂下去。
“爹,我聽太奶奶說,娘很好哄的,爹送她一件東西,或者......”龍寶神秘兮兮低聲道:“親親娘,抱抱娘,娘就會被爹哄好了。”
龍蒼昊衝龍寶做個鬼臉,又抬頭望向東偏房,老太太的苦心他明白,可他卻做不到。
曾經的阮姮給了他太多傷害與侮辱,這讓他如何去接受這樣一個惡劣不堪的女子,如何與她夫妻舉案齊眉?
太陽落了山,夜幕降臨,百家燈火亮起,為人間黑夜帶來一絲溫暖。
李素娥休息了半日,人也不覺得那麼沒力氣了。
“娘,喝點粥,這是昊哥烤的肉,你嘗嘗,卻不能多吃。”阮姮給李素娥送了米粥和烤肉,隻有撕好的雞肉,沒有兔肉。
受了傷的人,最好別亂吃東西為好。
“辛苦你了。”李素娥這兩日接連受驚不少,也是欣慰了不少。
這個兒媳婦變化很大,卻是越來越懂事乖巧了,這讓她和老太太都十分的欣慰。
“娘,這是溫水,你吃飯渴了,可以喝一點潤潤嗓子。”阮姮把一碗水放在炕上的方桌上,也就笑著走了。
李素娥起身盤膝坐好,端起碗,看著桌上碟子裏撕好的雞肉,以及這碗溫白開,她眼眸中有點濕潤:“以後,昊兒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隻要他們小兩口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好好過日子,她就是死了,也閉眼了。
阮姮出門看到了龍蒼昊,也不知道他站在院子裏做什麼,曬月光嗎?
龍蒼昊緩緩轉過身去,望著阮姮猶猶豫豫,最終還是一咬牙道:“對不起!我白日不該對你那般粗魯!”
阮姮被他嚇了一跳,這像道歉的語氣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要殺人呢。
龍蒼昊見龍寶趴在門口瞧他們,他隻能舉步走過去,抬手將阮姮壁咚在他母親房門口,壓低聲音森寒道:“我不想讓寶兒不高興,你說個條件,如何才肯把白日之事掀篇?”
阮姮望著這個強勢又野蠻的男人,抱臂勾唇道:“想讓我把這事掀篇簡單,你親我一口,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龍蒼昊在阮姮話音一落,沒有猶豫的低頭吻上她的唇,冰冷的吻沒有絲毫感情,一觸即離。
阮姮眼睛瞪得很大,他居然來真的?嗬!之前她碰他一下跟強了他似的,如今為了兒子倒是豁得出去了?兒奴!
“吃飯!”龍蒼昊一把拉住阮姮胳膊,把人拽去堂屋裏,阮老太太也在。
見他們二人活似鬥嘴生氣的小冤家,老太太也是喜的笑出了一臉褶子。
“娘!”龍寶高興的笑著,在他母親坐下來後,他把一個肥肥的兔子腿放到他母親碗裏,嘴甜笑說:“這是爹給娘留的,爹可疼娘了。”
阮姮捏了捏這個小機靈鬼的臉蛋兒,抬眸瞪某人一眼,拿起筷子吃飯,淡淡道一句:“今晚熬的米粥多,大米肯定吃不了多久了,某人可要好好養家糊口了。”
至於她?等家裏這三個病號好了,她自然會想法子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