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早已被之前的那一幕嚇得腿都軟了,梨不是身邊丫鬟扶著她,隻怕她就要倒在地上了,可感覺到沾著粘稠液體的長棍輕輕地敲擊著她的臉頰時,她又忍不住往地上癱。
“你、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王爺最寵愛的妾室,你梨是敢把我怎麼樣,仔細王爺將、將你拖出去亂棍打死!”
蘇錦梨輕哼一聲,用木棍挑起她的下巴:“哦,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妾啊,那為什麼不好好縮在房裏穿衣打扮、練琴跳舞,勾搭你的寶貝王爺,跑來這裏耀武揚威做什麼?瑤夫人是吧?聽說你舞姿一絕,怎麼,腿不想要了?”
染血的木棍從白皙秀美的下巴緩緩滑下,帶起一串血痕,最後停在她左腿的膝蓋處輕輕地敲了敲,碧瑤頓時臉色發白,跌坐在地上。
“偷東西,一根街邊小攤上的破簪子,也配我偷?”蘇錦梨一抬腳,將碧瑤手邊那根做工粗糙的白玉蘭花簪踩得斷成幾節。
“你!”碧瑤嚇得縮回了手,美眸怒瞪卻不敢有所動作。
蘇錦梨將木棍直直地扔到院門外,雙手抱臂冷冷地看著院中的人:“還不滾,要我請你們喝茶嗎?”
碧瑤頓時眼淚都掉了出來,扶著丫鬟仆婦的手屁滾尿流地跑了,躺在地上的侍衛也狼狽逃竄,偌大的院子裏隻剩下蘇錦梨一人。
她不屑地嗤笑一聲,拖著腿走進屋子,將自己摔在掛著紅色紗帳的床榻上,瞬間又被後背的傷疼得齜牙咧嘴。
想她蘇錦梨,堂堂二十一世紀的戰地醫生,從十歲起隨父跟軍,經曆過無數大大小小的戰役,卻沒想到有朝一日竟被戰友出賣,被爆彈炸死不說,還穿越到了這個鬼地方,重生到與自己同名同姓之人身上。
這原主本是丞相府的三小姐,憑借出眾的樣貌成為大宛國第一美人,卻不受寵,被親爹扔進晉王府裏當眼線。成親當夜,晉王要求圓房她卻誓死不從,最後還被一個舞姬出身的妾室隨便尋了個由頭給亂棍打死了。
這智商,也不知道是怎麼能當眼線的!
今日,她雖然替原主強出了頭,卻不想蹚原主這攤渾水,這一看就是個炮灰人設最後怕不是隻有死的命。
隻是原主身份牽扯到朝中各派利益紛爭,估計一時半會是逃脫不得,不如先保命,他日尋到機會再從中脫離。
正思索著,腿上的痛楚一陣接一陣地傳來,帶著涼涼的寒意。
蘇錦梨坐起身一看,小腿接近膝蓋處正往外溢著血,剛才強行接起的地方也青黑的鼓起,這傷勢遠比她想象中的嚴重,繼續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看來得找點藥。
“喵——喵——”
正思索間,窗外傳來一陣野貓的叫聲,蘇錦梨突然睜開淩厲的眸子,冷笑出聲。
她怎麼把這位給忘了?
“梨兒,梨兒,你在嗎?”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一個月白色的身影貓著腰從窗口跳了進來,窗邊的紅燭照亮了男人俊秀文氣的五官,隻是在蘇錦梨看來,卻隻覺得一陣厭惡。
“蘇明棠,你剛剛去哪裏了?”
冷不丁地問話,讓白衣男子一陣心虛,連忙錯開視線從懷裏掏出傷藥遞過去:“我,我剛剛好不容易甩開了王府的侍衛,沒想到那些人居然如此囂張地打你,我又不好暴露行蹤,隻好去尋了些藥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