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月被帶到了地牢,綁在刑架上,被獄卒用帶著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
幾鞭子下來,顧汐月便渾身是血,昏死過去,然後再被獄卒用冷水潑醒,接著鞭打。
顧汐月剛被剖腹取了孩子,雖然靠著複體丹恢複了一半的傷勢,但身體虛弱,根本挨不住這樣的拷打。
幾番下來,她便徹底昏迷,怎麼也弄不醒了。
賀聞朝吩咐過,不能讓這個女人死了,要讓她活著認錯服軟。
於是每當她身體承受不住,昏迷過去,便會有禦醫過來,給她治傷,吊住她的性命。
如此三天之後,顧汐月已經遍體鱗傷,下最猛的藥也要吊不住她的命了。
獄卒如實稟告給賀聞朝。
賀聞朝不要顧汐月死,於是暫停了對顧汐月的鞭打刑罰,讓她先修養七日。
於是接下來幾天,顧汐月每天被好吃好藥的養著,身上的鞭痕與剖腹的傷口日漸恢複,連著肌膚也逐漸恢複了原本的白皙滑膩。
明明她還身處肮臟牢房,可她骨子裏的清靈明豔之氣,絲毫掩蓋不住。
每日監視著她的獄卒,看她的目光逐漸變了味道,視線總是在顧汐月的胸口和長腿上轉。
顧汐月每日渾渾噩噩的昏睡,不知年月。
“起來了,顧汐月,皇後娘娘來看你了。”獄卒粗暴的踢了一腳牢門,“聽見沒有,快給我起來!”
顧汐月勉強睜開眼睛,撐起身體。
原本總是光芒昏暗的地牢裏,此刻亮若白日,牆壁上掛滿了宮燈。
四個太監打頭,四個宮女隨後,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高挑女人,緩緩走入地牢裏。
來的人,是陸婉兒,把顧汐月擠下來,成為新任皇後的女人。
她也是賀聞朝最寵愛的女人。
顧汐月咬緊了牙齒,努力垂下視線,免得眼神暴露了她心底的怒火。
“出來!”獄卒開門進來,揪著顧汐月的頭發,將她拖出牢房,扔在審問台下。
台上,陸婉兒一席華麗紅裙,被太監攙扶著,姿態雍容,緩緩坐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
她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顧汐月,隨後揮揮手指,讓人把食盒端過去。
宮女得令,手腳利索的拿出食盒,放在顧汐月麵前,打開,從裏麵端出一盤切得有些厚的鹵肉。
顧汐月低著視線,保持靜默。
“你能看出來這是一盤什麼肉嗎?”陸婉兒開口,嗓音婉轉動聽,“猜猜,猜出來了,本宮有賞。”
顧汐月仍舊低著頭,一言不發。
“皇後娘娘在問你話呢!”獄卒一腳踢在顧汐月後背上,“還不回答!”
顧汐月咬緊了嘴唇,依舊不吭聲。
“沒事,不必動怒,她不願意猜,本宮告訴她就是。”陸婉兒扶著太監的手,優雅起身,慢慢走到顧汐月麵前。
她低著嗓音,溫柔纏綿的說:“這是一盤鹵心。”
顧汐月心臟縮了縮,她想起了自己被活活剖出去的孩子,就是被挖了心臟做藥引。
陸婉兒俯下身,貼在顧汐月耳邊。
“這就是用你孩子心臟做的,其實根本沒有什麼藥引,隻是聞朝單純不想讓你把孩子生下來而已。”
“不......”顧汐月腦中一片空白,不願意相信,“不可能......”
隻是不想要,那早早就讓她流產不就好了嗎?
為什麼要挖孩子的心臟,還要燒了他那幼小的身體。
“顧汐月,你還真是不知道聞朝有多麼恨你呢。”陸婉兒把那盤心臟端起來,用手指撚起一片肉,啪的一下扔進火盆裏。
“你知道嗎?你孩子被取出來的時候,已經會哭會叫了,但是聞朝不喜歡他,覺得煩,於是啊,他拿出長劍,就是你之前送他那把劍,親自,把你兒子的心臟,給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