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裝無所謂的勾了勾唇角,夏眠不置可否的回問:“他呢?”
明知那個人不會管她的死活,但目光還是忍不住看向門口,一如既往的隻有失望,祁墨身後空無一人。
“你作死不要命,難不成還想拉著孩子陪葬麼?”祁墨一反常態的冷哼,隨即見她一副六魂無主的樣子,終忍不住放柔語調接了一句:“你已經懷孕六周了。”
兩個人相顧無言,直到有人來找祁墨,他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夏眠一眼,轉身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刻,夏眠慌忙換了衣服,逃也似的打車回家,一路上渾渾噩噩。
窩在柔軟的地毯上,她的心還是突突的跳個不停,手忙腳亂的發了個短信,讓祁墨幫忙辦理出院手續,隨後便直接關了機。
整個世界仿佛一瞬間寂靜下來。
一連串的驚喜過後,接著是漫無邊際的絕望,這三年的時間都是偷來的,她怎麼還能期望有更多時間?
小心翼翼的用手掌覆住仍平坦的小腹,似乎能感覺到那裏小小的心跳,她竟沒來由的感動,甚至開始幻想這個孩子是會像她多一點,還是會像爸爸多一點?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啪”的一聲房門被用力推開,下一秒霍之安搖搖晃晃的走進來。
來不及反應,夏眠下意識的起身跑過去想扶,卻被他手臂一個用力摔在床上,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被他壓在身底。
倒下的瞬間,想到肚子裏脆弱的小生命,夏眠拚了命的掙紮想要逃離。
顯然她的抗拒,更加激怒了對方,霍之安不耐的冷嗤,“挖空心思要留在我身邊,現在又來裝什麼裝。”
那一刻夏眠的心霎時跌落穀底,她曾天真的以為,日久生情,也許這個人終會心疼她的。
事實證明她錯了,錯的離譜!
在最後一刻,夏眠終是忍不住大喊:“我有了你的孩子。”
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這種不要臉的勾當,你到底還要再做多少次?”
那次她因體力透支被送進醫院,昏迷了兩天才勉強醒轉,總不能求著不相幹的人,去幫她買什麼避孕用品,沒想到他竟以為這一切是她設計的?
“我也是這幾天剛知道的,你......”夏眠試圖解釋。
卻被霍之安不耐打斷,“不知道你肚子裏是誰的種,以為隨便說兩句話,我就會感激涕零喜當爹?”
聽著霍之安突如其來的指責,夏眠的頭腦不禁有些發懵,“除了你,我從未有過別的男人,這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你有沒有別的男人我不知道,不過你頻繁出入的地方,可不是隻有這裏。”
霍之安明顯話裏有話,夏眠腦中靈光乍現,隨即不可置信的抬頭,正對上那雙如墨的深瞳,迸發出攝人的冷芒,仿佛無數利刃,一瞬間將她刺的遍體鱗傷。
許是察覺她麵上的變化,霍之安沒有絲毫憐惜,反倒表情越發不屑,“怎麼?想起來了?”
夏眠的確是想起來了!
除了這個冰冷的家,她出入頻繁的地方還有醫院。
若是沒有祁墨幫忙打點,恐怕她有一百條命都不夠丟的,多年來她所受到的傷害,現在卻成了他懷疑的證據?
“我和祁墨隻是好朋友,從來沒有發生過,你所想的那種齷蹉事。”
夏眠滿心的委屈悲拗,卻找不到出口發泄,憤怒到極點還是隱忍著解釋,舍不得對他惡語相向。
相比之下,霍之安便顯得並不那麼在意,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冷哼:“懶得和你計較孩子是誰的,我會盡快聯係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