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麼了?
流年不利嗎?!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從我公司,建築工地出事故開始。
工地出了事故,緊接著許安彤開始冷淡我,跟我提出離婚。
會不會是張旭,張旭故意整我?
我跟張旭認識差不多快十年了,張旭因為我的緣故,沒少撈錢。
我出事故的工地,事故的原因是龍門架突然下墜,直接從七樓,墜落到一樓,當時,基本上是滿負荷運行,地麵也有很多工人在工作。
龍門架都有緊急製動,抱死互鎖裝置。
就算是意外停電,或者載重電機故障,也不應該快速下墜啊?
會不會有人動了手腳。
如果有人,這個人一定懂建築安裝,懂施工,還有一定的施工權力。
到底會不會是張旭呢?
我覺得不可能,我對張旭很夠兄弟情義,我跟他無冤無仇。
把我害了。
他能得到什麼?
張旭反而會失去我這顆搖錢樹。
陸警官扭過頭,輕聲說道:“想什麼呢?”
我沒有回答。
“你不用排斥,緊張!”
陸警官說道:“人命關天,我們這是正常流程,你要據實回答。”
“我會的!”我看著窗外的人們,有步行的,也有騎自行車的,更多的是開車,疾馳在海州市道路上,為生活奔波的人們。
如今,我已經沒有自由了。
我深刻的領悟到,自由是多麼可貴的東西。
我,陳重,絕對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我的手機被裝進了一個透明袋子中,陸警官暫時保管。
我進了收押所,被帶到一個小屋子裏,我不知道,這個小屋子是不是審訊室。
陸警官開門見山,問道:“今天上午十點左右,你是不是開著寶馬轎車,走開發物流園區的那條肇事路段?”
“是!”
我坐在板凳上,說道。
“陳重先生,你要認真回答,實事求是!”陸警官善意的提醒。
我搶著說:“我沒撞人,是那輛黑色無牌照的奔馳商務車......”
啪!
陸警官一拍桌子,“陳重,我沒問你撞沒撞人的問題,請你配合調查,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我有些生氣,真正的肇事者,早就跑了,問我這些有什麼意思。
“陳重,我最後說一遍!”
陸警官手中攥著簽字筆,搖晃著,“你隻是涉嫌肇事逃逸,你明白嗎?如果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是肇事者!你現在就不會在這裏了,這點,你懂吧?你要做的,就是配合調查。”
我點點頭,喉嚨一滑,“明白!”
“說說你看到的!整個事情的經過!”陸警官眼神犀利,盯著我。
我緩口氣,說:“我開車正常行駛,對麵衝進一輛無牌照黑色商務奔馳車,奔馳車後邊,一個老太太倒地不起,地上有一些散落的蔬菜。我感覺是奔馳車撞了人,想逃走!於是我就把車停在他的車前,逼停了那輛奔馳車!”
“後來奔馳車停下來,司機罵我,找死,車上衝下來一些像無業遊民,頭發花花綠綠的人!”
我指了指白色袋子中的手機,說道:“我錄了音!”
陸警官把手機交給我,我發現手機被調整了飛行模式。
找出那段錄音,錄音很清晰,特別是,我跟那夥人的對話,也很清晰。
當初我留了一個心眼,錄音的時候,故意大喊一句:你們撞人了,就不能走。
陸警官和其他兩名警官,都聽了錄音。
“你有視頻嗎?”陸警官問。
“沒有!”我說:“這錄音,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陸警官歎了口氣,“錄音很容易偽造。”
我霍的一下站起來,大吼:“這錄音是真的,我為什麼要偽造?那上麵有時間。”
陸警官伸手壓了壓,“坐下!我問你,是你扶老大娘過馬路,還打了120?”
“對!是我打的電話。”
“那你為什麼沒有陪著老大娘去醫院,或者跟醫務人員說明情況?”
“我......”
我決定還是說:“我公司出了些事情,需要庭下和解,我很忙......”
“出了什麼事?”陸警官繼續問。
我搖頭,“這跟今天的事情,有關係嗎?”
陸警官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極其不情願的說:“施工安全事故。”
“回到公司之後,你去了哪裏?”陸警官一步一步,問的簡直滴水不漏。
“我去了魔都會所!”我如實說道。
陸警官刨根問底,“去哪裏幹什麼?”
我是去捉奸的,這事總不能跟陸警官說吧......
“我......”我有點磕巴,“我......去哪裏吃飯,見人。”
之前陸警官的問話,我都是對答如流,問我去魔都會所幹什麼,我這樣的表現,陸警官微微皺起眉頭。
“見了誰?”陸警官冷聲問道。
我嚷嚷著說:“警官,我去魔都會所,是私人約會,跟這次的肇事沒什麼關係吧?”
陸警官盯著我看了足足有十幾秒鐘。
這期間,我一直直視他,沒有躲避。
“之後,又去哪了?”陸警官咬住不放,繼續問。
“我去學校,接孩子,碰到了妻子......”
我本以為,這就完事了。
哪知道,陸警官同樣的話,問了我最少三遍,特別是肇事的細節,問的更細致,甚至問我,受傷老太太的菜籃子裏,有沒有西紅柿。
我感覺,快要被折磨瘋了。
一開始,我還喊不是我撞的人。
後來,我幹脆不說了,說了也沒用。
他們要的是證據,要的是公正。
我堅信公平正義,真相早晚會浮出水麵。
晚餐是盒飯。
我剛吃完了飯,最後一口飯,還嚼在嘴裏沒咽下去,調查審訊又開始了。
這次換了一撥人。
還是同樣的問題。
我視線模糊,腦袋不轉,雙腿像灌了鉛一樣重,在這個沒有窗子,燈光昏暗的小屋子,我感覺暗無天日,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我難道要被收押十五天嗎?
現在是不是淩晨了?
送走了第三波人,我累得嘴都張不開。
我獨自一人,蜷縮在黑暗的屋子裏。
一片漆黑!
安靜的可怕!
我能聽見自己輕微的耳鳴聲。
老爸。
陳浩。
陳馨。
我的事業前途,我的公司!
怎麼會這樣?
我一向與人為善,從不做昧著良心的事,這是怎麼了?
我睡著了。
噩夢連連,我無數次被驚醒。
黑暗將我徹底吞沒。
我記不住,睡著多少次,又驚醒多少回!
哢嚓......
門被打開。
旋即,燈閃了一下,點亮了。
我眯著眼,下意識的伸手擋住雙眼。
“陳重,對你的調查結束,你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