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
手機又響了!
手機一響,我的心,砰砰砰的亂跳。
是不是交警隊逃逸組的警官找到了我?
讓我去配合調查?
我抓起桌上的手機。
顧不得接電話,匆忙的跑下樓,魔都會所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迎麵碰見公司的員工,他們的眼神,讓我很難受。
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種不安。
也許發了工資,第二天,這裏會人去樓空。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
現在我這顆大樹要倒,而且是連根拔起,很多人早就走了,生怕我把們砸傷。
每個人都有人權,都有選擇的機會,我不怪他們!
鑽進公司的那輛商務車,我開車就走。
平常這輛車,都是司機再開。
現在司機早就不見了人影。
商務車外布滿灰塵,車內臟亂的程度,突破了我的想象,啟動了車子之後,我發現油表指示針快要見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開到魔都會所?
會不會半路拋錨!
眼下時間緊迫,顧不得那麼多了。
沒過一分鐘,剛出公司大廈大門,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我有些頭大,腦袋暈暈沉沉的。
“陳重,怎麼不接電話,出事了?”一個熟悉略帶嚴厲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平時不管我有多忙,無論是白天還是深夜,父親的電話,我總是第一時間接起來。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
對於我的家人,我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不管有多苦,多累,多大的山,都是我一個人扛在肩膀。
“有事嗎?老爸,我在開車!”
“陳重啊,這個月的生活費,還沒到啊。”
我一想,確實如此,這個月我還沒有向家裏邊寄錢。
父親堅持生活在農村,就是不來城裏,他也是不想給我增添負擔。
“明天,明天啊!爸。”我說著。
“陳重,我的藥吃完了,後天我去縣醫院買藥,做檢查!你可別忘嘍!”
“我知道,爸!”
“還有,陳重,你這次,多寄過來兩萬元錢,你三叔家的狗蛋子訂婚,彩禮錢湊不齊!”
“爸,我三叔家的事情,您別管了,您都管了大半輩子了,到了他兒子這輩分您還要管,您兒子我,掙錢很辛苦的!”我索性停下車,打開雙閃,搖開車窗,把煙的空盒子拋進垃圾桶,順手撕開一盒嶄新的利群。
“臭小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做人不能忘本!”
“爸,我沒忘本......”我氣衝衝的掛斷了電話。
我真的想把手機砸了!
嘀嘀嘀......嘀嘀嘀。
許安雄給我發來了微信視頻通話。
許安雄在許家,排行老二。
我老婆許安彤是許家的老大姐,許安雄排行老二,許安慧排行老三。
我沒接,默默的抽著煙。
許安雄又發來了微信視頻通話。
“姐夫,咋不接我視頻!”畫麵中許安雄叼著煙,一頭卷毛,那麵聲音噪雜,猜都不用猜,一定是在彩票站。
許安雄沒有工作,每天混吃等死啃老,沉迷於彩票不能自拔。
老婆許安彤逼著我,給他的這個寶貝弟弟全款買了房子。
我自認為,對許安雄,我比他親爹都夠意思。
許安雄每天跟那些所謂的“彩票高手”研究數字走勢圖,什麼奇偶數,數字和,中位數,中了一點錢,就拿去揮霍,胡吃海喝,夜店K歌,消費不起,就讓我去買單。
“有屁放!”我說。
平時我對他們很仁慈,我這麼一說,許安雄有點愣神。
“姐夫!給我支付寶轉五千!就五千,我買彩票,掛了刮刮樂,中百萬大獎分你一半!”許安雄說的理所當然,仿佛我就是一個提款機。
許安雄名下的那套房子,都是我付的全款,現在市場價升值了不到一倍。
“分個屁!”我一瞪眼,掛斷了視頻,直接將許安雄拉黑。
鈴鈴鈴!
我一看是許安雄打來的電話。
“陳重,我警告你,我姐......”
我暴怒,“滾犢子!”
一腳油門踩到底,我的車飛了出去,二十秒鐘不到車速已經達到了102邁!
一路上,所有的紅燈我全闖了。
還好沒有傷到人。
我感覺,我快要瘋了!
上帝讓一個人死亡,必先讓其瘋狂。
把車停在路邊,看到魔都會所四個大字,我幾乎是衝出了車。
手機又響了!
我的腦袋嗡嗡直叫。
夏冰猶豫著,沒說話。
“說!錢取到了嗎?”我走進魔都會所的旋轉門,兩個長腿禮儀小姐,盯著我身上的範思哲,手上的鱷魚皮手包看了幾眼。
“陳總,您名下的儲蓄卡,都......都被審判院強製凍結了!”夏冰幾近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