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文人許瘋子

感性歸感性，陳浩長呼一口氣，搓了搓已滿是汗水的雙掌，對著張芬真誠說道：

“張阿姨，實在是對不起，老是讓你提起傷心事！我陳浩沒其他本事，但是我像你保證，殺害土狗的凶手，我定將它繩之於法！”

張芬趁張浩說話之際，悄悄的抹了一把掛在眼上的淚水，聽到陳浩這麼說似乎有些意外，隨後也隻是勉強的笑了笑，隻是眼中的淚水似乎又多了一些。

“不礙事，從小到大，老天從來沒眷顧過我，死了就死了，他們無論在天上還是地上，總該熱鬧了，估摸著在催我快點呢！哈哈！”

陳浩看著張芬的笑容，本想迎合著笑笑，卻總麼也擠不出來，隻能起身道別，臨走前說了句：

“張阿姨，我不會讓你失望！”

陳浩和段小師走後，土房窗子後，張芬淚如雨下，捂著嘴巴，仿佛要把所有的悲傷都給擠出來一般，一邊哭還一邊點著頭。

段小師，畢竟是個女孩子，眼睛早就紅了，對著陳浩問道：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憐的女人？”

陳浩聽到段小師的話，沒有說話，隻是皺了皺眉頭，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堅毅的眼神裏盡是敬仰，對於這個陌生的女人，他的承諾不是說說而已。

兩人快步趕到了李世國布置的基地，簡單的敘述了他們的訪問，盡管剪枝折葉般的說出來，卻也把這個年過半百的詭案組隊長給震驚了，一直不停的歎氣。

而李世國似乎也有了新的發現，就是鎮中有效統計為二百三十八人，實際上除了死者，卻少了一人，而這個不在大名單上的人，無疑是最大的嫌疑人。

五人一個小會也是開了兩個多小時，幾人都是經驗豐富的破案老手，對於案件的看法也是各有意見，各種推理也是相當精彩，可終究是推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任何推理都是徒勞的，這便是一個優秀警察的真理，在真相麵前，沒有證據，說的天花亂墜都是放屁。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證據了，可是詭案組五人來了足足一天的時間，別說證據，連一個重要的信息線索都沒有，這在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以前任何案件，隻要詭案組接受，一天內一定會出現一個重要的證據線索，這次真是遇到天外人了。

而在陳浩的大腦中，他把每一個案件都想成了一個拚圖，每張圖都是一個重要的信息或者證據線索，而把整個圖完整的拚起來後，案子離破也就不遠了。可是，如果把以前的案子比作百張拚圖的話，而這個案子則是千張拚圖了，說不出的難度，這凶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由於案件複雜，李世國決定，在沒找到線索前，先住在老鎮長提供的房間裏，雖然簡陋，可以還是能將就睡，如果和五星級大酒店比，那自然不用比了。

五人住的類似於是一個迷你的大合院，段小師一個人住，其他四人兩人一個房間，其實住慣了高檔酒店，住住這種小家別院，到也不錯。

散會後，陳浩獨自一人來到院子中間的小石墩上坐下，點著一根煙，慢慢的吸著，一邊吐著煙子，一邊回憶整理著自己腦子中收集的信息，這也是陳浩多年養成的習慣，經驗告訴他，這樣做常常會有奇效。可這次整理完，依舊是沒有一絲效果，唯獨在張芬家的一席對話，讓他印象極其深刻，總感覺能在這裏麵找到些什麼，似乎是那種看得到卻抓不到的感覺。

李世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陳浩的身後，看見陳浩皺著眉頭一直在思考，就沒有打擾他，一根煙都已經燃盡還是沒動，最後終於是晃過了神兒，李世國見陳浩回過神兒，趕緊的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坐到陳浩身邊，遞給了陳浩一根煙，掏出打火機自己點著。

陳浩看到是李世國也不意外，微微一笑，卻始終沒有展開緊皺的眉頭，輕輕的說道：

“頭，我最近有點兒不對勁，以前我到凶殺現場，可以瞬間感知到一些片段，可是這次我什麼都感知不到，你說，我是不是能力消失了？”

李世國微微一愣，吐了一口煙，想了片刻後說道：

“陳浩啊，這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以前破案覺得凶手會藏屍，就很厲害，後來凶手很碎屍，又覺得厲害，再後來有些凶手會反偵察，就覺得很了不起，不可思議，如今，凶手讓你感知不了，你不覺得這也是一種手段麼？”

陳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裏想著已經想了千百遍的問題，這凶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世國沒有管陳浩的深思，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你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會選上你嗎？不是因為你過目不忘，也不是因為你異於常人的感知能力，而是你有一顆善良之心，你會從各個角度來了解凶手的過去，做過的事，認識的人，你會讓凶手心服口服，我覺得這是你最可貴的東西。世界上沒有神仙，自然也沒有鬼怪，咱們都是普通人，破不了案便破不了，隻是可憐了哪些苦命人，放寬心吧，小子！沒人會怪你。”

陳浩看了一眼李世國，不停的點著頭，這個如同他父親的上司，每次都會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出現，我有什麼理由退縮呢？

瞬間信心爆棚的陳浩扔掉了手中的煙，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狠狠的吸周圍的空氣，說不出的自在。

忽然，陳浩猛的睜開了眼睛，停下了所有動作，大腦飛快的轉動著，就差一點兒，有個問題，就差那麼一點兒我就抓到了，一個問題，一個問題......

陳浩心中不停的念道，腦子也是不停的開始拚湊，終於，足足一刻鐘後，陳浩放下一直舉著的雙手，對著身邊的李世國興奮喊道：

“我找到了一個重要問題點兒，很有可能找到一絲兒線索，成不成就看明天了。”

此時，陳饒才發現，由於手舉得時間太長，自己的雙手已經酸麻到無法動彈了。

李世國看著不停搓打自己雙手的陳浩，會心一笑，心想：我總算沒看錯人！

第二天一大早，五人便來到了張芬家的住處，張芬自然記得陳浩和段小師兩人，連忙招呼幾人進屋坐，陳浩害怕又被感染到了悲傷的情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兒狀態，可不能浪費了，於是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張阿姨，我還記得我上次來見你跟你說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