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將肖風雲氣得身子都有些顫抖。
張雪夢上前一步,握住肖風雲的手,柔聲安慰道:“肖師兄,你不要理會他的胡話。其實他就是嫉妒我們兩個在一起,你要是太生氣,反倒是讓他得逞了。”
然後,她轉過頭來,目光冷冰冰地看著趙宇,說道:“趙宇,你不用說這些酸話。我知道你心裏對我還有非分之想,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了,而且我們之間也沒有任何可能性。現在,請你立即向肖師兄道歉,像個男人一樣,不要丟了我們天玄宗弟子的臉。”
“我丟臉?嗬嗬,要丟臉,那也是你在丟天玄宗的臉。”趙宇說道。
張雪夢神情難看。
趙宇歎息一聲,繼續說道:“雪夢師妹,你實在是讓我感到失望。至少名義上,我們還有著婚約,我還是你的未婚夫呢。你越是表現得對我絕情,不是就越給人一種移情別戀、水性楊花的印象麼?別忘了,你是宗主的女兒,你不但代表你自己,還代表著宗門的臉麵。”
又歎了一口氣,他臉上露出痛心疾首:“一年前,你前前後後伺候我,還說過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曾經你的演技多好啊?可才半年不見而已,你的演技就下降了這麼多。看來,你肯定是受了這位肖師兄的影響,連人都變傻了。”
“你......”張雪夢氣得想吐血。
這個趙宇,雖然模樣還沒變,但和曾經相比,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簡直就像個刺蝟,別人隻要敢動他,就會被紮得滿手鮮血。
雖然氣得不行,但張雪夢偏偏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畢竟她移情別戀,是事實。
眾弟子看向張夢雪的目光,也複雜無比。
雖然張雪夢是宗主的女兒,可是這件事,的確是讓人看輕。
“你這不知死活的螻蟻,你用你的愚蠢,成功挑起了我的怒火!”肖風雲神情一片寒冷,眼中迸發道道殺意。
以他的身份,哪怕是天玄宗的宗主也不敢和他這樣說話。
區區一個天玄宗內門弟子,竟然敢如此折辱他,當真是找死!
感受到從肖風雲身上散發出來氣勢,趙宇心中一緊。
這個丹鼎門的首席內門弟子,修為竟然恐怖至斯,出乎意料,隻怕已經不在宗主張道明之下,他絕對不是其對手!
趙宇急忙後退,口中大呼道:“殺人啦,殺人啦,丹鼎門弟子搶強別人未婚妻不說,而且還要殺人,還有沒有天理了,各位同門師兄弟,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甘心讓一個外人在我們天玄宗的地盤這麼撒野麼?”
他又不傻,明知不知對手,他可不會衝上去傻乎乎的送死。
周圍眾人都是一愣,這還沒有動手呢,趙宇就喊上了。
錢長老旁觀半天,這時終於忍不住怒火,走上前來,護在趙宇前麵,怒聲道:“住手,肖風雲,這裏不是丹鼎門,是天玄宗,還容不得你在這裏放肆!”
“滾開,否則休怪我連你也一起殺了!”肖風雲厲聲道。
他身份高貴,就連天玄宗都不怎麼放在他眼中,更何況一個長老。
趙宇趁機蠱惑道:“看見沒有,大家都看見麼有?這小子簡直也太囂張了,如果隻是不把我放在眼裏,那也就算了,可他竟然連我們天玄宗的長老都不放在眼裏,這豈不是看不起我們天玄宗麼?各位同門,你們還是不是天玄宗的弟子?你們還有沒有血性?難道就這麼心甘情願被一個外人踐踏我們的尊嚴?”
“沒錯,這小子簡直太囂張了,實在不能忍!”
“這裏可不是丹鼎門,他一個外人,憑什麼在我們天玄宗這麼放肆?”
“丹鼎門又怎麼樣?他要是敢傷害錢長老和趙師兄,我們大家就一起上,非教訓他不可!”
“無恥狂徒,滾出去,我們天玄宗不歡迎你......”
其實眾弟子早就對肖風雲的囂張態度看不順眼,這時被趙宇一鼓動,頓時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肖風雲氣得額頭青筋暴跳。
本來隻以為收拾一個內門弟子而已,可沒想到趙宇竟然這麼難纏,不但長老為他出頭,甚至還鼓動了這麼多宗門弟子和他站到一起。
這讓他不得不投鼠忌器,他雖然不將天玄宗放在眼中,也自持實力高強,但他現在畢竟隻是一個人,勢單力孤。
可要讓他就這麼退縮,尊嚴又不允許。
肖風雲一時騎虎難下,心中直恨不得活活撕碎趙宇。
趙宇繼續叫嚷道:“對,我們大家一起上,就算他再牛逼,難道還能是我們這麼多人的對手嗎?丹鼎門的弟子算個毛,敢來我們天玄宗放肆,今天非教訓他不可,讓外人知道我們天玄宗弟子不可欺!”
“趙宇,你閉嘴!”
張雪夢怒道:“你這是在挑起天玄宗和丹鼎門的風箏,你究竟是和居心?如果肖師兄出了什麼事,你擔當得起這個責任麼?”
趙宇反過來嗬斥道:“閉嘴,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身為未婚妻,竟然幫著外人,我要是你,就直接一頭撞死,省得活著丟人現眼。”
“你......你......”張雪夢氣得渾身哆嗦,直接說不出話來。
趙宇冷笑一聲,還要繼續說什麼。
忽然,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幹什麼?還不統統給我住手!”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紫色長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從不遠處緩步走來。
“宗主!”
眾弟子一驚,紛紛拱手行禮。
這中年男子,正是天玄宗宗主,張道明。
錢長老也拱了拱手,退到一邊,既然張道明來了,自然會親自處理這件事。
張夢雪看到張道明,頓時精神一振,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搶先告狀道:“父親,您來得正好,我剛才帶肖師兄出來散步,欣賞一下我們天玄宗的景色。恰巧碰到趙宇,他因為我和肖師兄的關係,心懷怨恨,煽動大家和肖師兄作對,挑撥天玄宗和丹鼎門的關係,其居心叵測,您要是再晚來一些,我們就要被群起而圍攻,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父親,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發生?”張道明的神情頓時變得嚴厲起來。
趙宇說道:“宗主,事實並非如此。不過弟子嘴巴笨,恐怕說不清楚,還是請錢長老和其它同門來為宗主解釋吧。”
如果是他自己解釋,一個人未免言語薄弱,但如果由大家來解釋,哪怕張道明是宗主,也不得不產生幾分顧慮,不敢過分偏袒。
張道明冷淡地看了趙宇一眼,轉頭看向肖風雲,神情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溫言道:“賢侄,你先去和小女去休息吧,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就行,到時候一定給賢侄給交代。”
肖風雲冷哼一聲,冷冷道:“行,看在張宗主的麵子上,這件事情我暫時算了,但要再有下次,哼......”
他充滿殺機地看了趙宇一眼,轉身離去。
張雪夢冷冷地盯著趙宇一眼,也跟著離去。
等兩人走遠,張道明才回過頭,看向錢長老,問道:“錢長老,你來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宗主,事情是這樣的......”
錢長老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他身為天玄宗長老,自然會偏向趙宇,況且本來就是肖風雲先撒野的。
“原來如此。”
張道明點了點頭,淡淡道:“行了,事情我知道了,大家都散了吧,趙宇留下。”
眾人麵麵相覷,不過既然宗主發話,他們也隻好紛紛離開。
不多時,剛才還吵吵鬧鬧的功德殿前,就隻剩下趙宇和張道明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