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陽王臉上陰晴不定,目光在蕭家人臉上轉動,最後定格在蕭木身上。
“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不然!”他突然停下話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蕭木冷笑,帶著濃濃戲虐,道:“不然什麼?”
“我!”廣陽王死死捏著拳頭,他明白了,烏鳳單足雞不是失去了功效,而是蕭木在加工的時候動了手腳,導致烏鳳單足雞非但沒有讓蕭震天功力徹底潰散,反而助他治療重傷痊愈了!
從皇宮出來,廣陽王在陛下麵前拍著胸口保證,這次必讓蕭震天淪為凡人。
提出用烏鳳單足雞的正是廣陽王,這是他召集了皇都所有有名醫師翻看古籍找出的辦法,卻不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要是被皇帝陛下知道,廣陽王已經不敢想象後果了。
望向廣陽王那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蕭木大為暢快。
“廣陽王,回去複命時,替我蕭家多謝陛下恩典了。”
恩典二字,蕭木加重了語氣。
蕭震天等人雖不明過程凶險,但也知其中必然有問題,各個麵沉似水。
蕭晨早就忍不住了,撇嘴諷刺道:“廣陽王,禦賜的貢品我父親也吃了,你還在這等什麼,大門在後邊,慢走不送!”
“好,很好,咱們走著瞧。”廣陽王一甩衣袖,轉身怒氣離去。
廣陽王一走,蕭家的氣氛立即活絡起來,蕭震天的傷病一直蕭家的痛楚,現在完全好了,自然各個興奮不已。
就連蕭家三位隱退的族叔都出來了,當夜,蕭家大擺宴席。
廣陽王離開蕭家並未回宮複命,他不敢,他還要做一件事。
廣陽王身披黑鬥篷,入夜再次進入明蘭不夜城。白天啟天獻食之前,他曾經來過一次,但現在情況有變,之前的部署恐怕不行了。
廣陽王來到明蘭不夜城,他徑直走向一個不起眼的鐵匠鋪。
一個全身黝黑,一身肌肉鱗次櫛比的壯漢揮動鐵錘不斷敲打燙紅的烙鐵。
見到廣陽王走來,也不抬頭,問道:“打造什麼?”
“殺人之劍!”廣陽王吐出四個字。
那壯漢動作稍微凝滯了三息,而後繼續敲打:“幾兩幾錢?”
“八兩八錢!”
這次壯漢徹底停下動作,眼中精光閃爍,顯然是一個修為不俗的武者,他盯了廣陽王半天,衝著裏邊喊道:“來人,招呼這位尊貴的客人進屋選模具!”
從裏屋走出一個身材窈窕,一身血色旗裝,旗裝開叉到腰間,一步三扭的走向廣陽王。
這樣一個風騷的女人出現在如此簡陋的鐵匠鋪,顯得格格不入。
“尊貴的客人,裏邊請!”女人說話間眉目流轉,盡顯風韻。
就連閱女無數的廣陽王都不禁有些慌神。
跟隨女人走進裏屋,女子走到一麵牆壁前,搬動了一下句大的板斧,哢嚓一聲,牆壁開啟一道暗門:“裏邊請!”
廣陽王笑著點頭走進去,女子隨後進入,手中提著一盞血紅的燈籠引路。
走了差不多半刻鐘,進入一片漆黑的屋子,門口放著一把椅子,椅子對麵有一道屏障,模糊間能看到屏障背後坐著一個人,在她旁邊漂浮著許多血紅的長柱型燈籠,上下起伏。
“請坐!”背後之人開口了,竟然也是一個女人。
廣陽王坐在椅子上,引他進來那風騷的女子停在門口沒有上前。
“這就是血月淩風閣分舵天殺閣的待客之道嗎?”對於對方的故弄玄虛不正麵示人,廣陽王心中略有不爽。
咯咯!
背後女子發出嬌美的笑聲:“廣陽王,有些時候太清楚反而不好。”
“高手!”廣陽王心中一驚,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凜冽的煞氣,也不再廢話:“既然知道本王身份,那也應該知道本王來意了?”
“這是自然,廣陽王一天來明蘭不夜城暗城兩次,所為何事,想來暗城之中無人不知。”女子又道:“想我天殺閣也乃暗城翹楚,這點事情又怎麼會不知。”
最後,女子吐出兩個字:“蕭木!”
廣陽王也不意外,在這暗城,誰家的情報又比得上天殺閣呢。
“既然知道,開個價吧!”
也不囉嗦,此行,廣陽王已經下了鐵心,不管付出怎樣代價,都要殺死蕭木。
“爽快。”女子也不多說,纖纖玉手風姿綽約的指向背後:“既然如此,廣陽王挑選吧!”
廣陽王目光銳利,精光閃爍,淩空一指。
二人相隔屏風被洞穿手指粗細的裂痕,女子背後一盞紅燈頓時炸裂,從炸裂之中顯現出一道卷軸。
這一切彈指一揮間,女子巍然不動。當燈籠炸裂,卷軸顯現後,女子微微側目,當看清卷軸上所書寫名字,眉目間微微皺起。
但皺起的眉很快舒展開來,發出咯咯笑聲。
“廣陽王當真好運氣!”女子眉目流轉:“萬兩黃金!”
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可廣陽王眼睛都沒眨一下,爽快答應。
“成交,希望你天殺跟不會讓本王失望!”
能讓天殺閣出價萬兩黃金,足見派出的殺手不凡。
廣陽王爽快答應,女子也不囉嗦,嬌喝一聲:“出來吧!”
一聲令下,屋子當中無聲無息出現兩道身影,頓時無窗的屋中刮起咧咧寒風,殺氣彌天。
就連廣陽王這個元府高手都是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怎麼會?”
廣陽王的反應都在女子料想當中。
“沒人說過,雙子殺手竟然是......?”
女子咯咯笑起來:“因為見到他們的人,都死了。這樣的解釋,王爺滿意嗎?”
廣陽王不再說什麼,從懷中掏出五千兩黃金的銀票:“江湖規矩,一半定金!”
屏障後女子勾勾手指,廣陽王掌心上的銀票就飄了起來,飛向屏障後。
......
蕭家為蕭震天的恢複,蕭木得英雄魂眷顧宴會結束,偌大後庭當中,蕭震天背負雙手,麵色非喜卻悲,麵色凝重揚看漫天星垂。
“婉兒,當年你說的事情,本以為你不過是找一個借口離開罷了。沒想到,卻是應驗了。”
想到蕭木的變化,蕭震天不知是喜是憂。
“激活這個局的人已經出現,棋盤已經開啟,按照你所說,恐怕木兒必須此行,也會在途中見到那個人,是福是禍,也隻能靠他自己了。”
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
已覺秋窗秋不盡,那堪風雨助淒涼!
助秋風雨來何速?驚破秋窗秋夢綠!
此刻時至勝春,草長鶯飛,蕭震天卻悲秋起來,可見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