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頭發銀白,身材有些清瘦的老者走過去,伸頭觀看。
楚老爺子道:“金老,快,你看看,這是不是吳道子的真跡?”
金老從兜裏掏出放大鏡,幾乎把臉貼到紙上,呼吸漸漸急促,眼睛越瞪越大,“天呢!果真是吳道子的真跡!寶貝!價值連城的寶貝啊!”
“什麼?天呢,竟然是真跡!”
“吳道子的真跡,這得多少錢啊?”
“這是楚恬家送的?她們家哪兒來那麼多錢?”
“錢不錢的不重要,關鍵是吳道子的真跡他們是怎麼弄來的?”
“這幅畫我知道,當時是被F國皇室的三王子買去了,怎麼到了他們手裏呢?”
......
楚美玲和楚文華愣在當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楚文華拉著楚美玲來到外麵,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低聲喝問道:“怎麼回事?你沒換嗎?”
“我當然換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楚美玲一臉懵逼地說道。
楚文華道:“換了之後這手提袋你放在哪兒了?”
“我一直在手裏拎著,直到剛才給了你,是你拎進去交給爺爺的。”
“怪了,真是怪了,那他又是怎麼把畫給換回來了呢?”
“先別說了,回去看看再說吧,反正今天時間長著呢,要找他的晦氣有的是機會。”
......
楚老爺子當時就讓人把畫給掛了起來。
賓客們站在《金橋圖》前,不時地指點著,評論著。
楚老爺子走過來,笑著衝楚恬說道:“恬恬,你送的禮物,三爺爺很喜歡,不過三爺爺有件事想問你,當時這幅畫被F國皇室的三王子花10億元拍去了,你是怎麼得到的呢?”
楚恬聽後心中一驚,這幅畫竟然是被F國皇室的王子拍去了,那雲愷是從哪兒得來的呢?
她看向雲愷。
卻見此刻雲愷臉色有些慘白,精神也有些萎靡,和剛才完全判若兩人。
“雲愷,你怎麼了?”楚恬問道。
“哦,沒事。”嘴上說著,其實他自己心裏明白,剛剛那隔空靈犀一指好廢了他很大的精力,他心中苦笑著,靈犀一指已經幾年沒用了,這猛然間用起來還真有些不熟悉了。
楚恬也沒在意,問道:“三爺爺說這幅畫原來是被F國王子拍去了,你是怎麼得到的呢?”
“哦,我隻是在古玩市場上買來的,至於以前是不是被F國王子買去我不清楚。”雲愷隨意地搪塞道,其實這幅畫是他昨天就打電話給F國的切爾諾王子,讓他通過航空把畫送了過來。
隻不過這些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
楚老爺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雲愷,拍拍他肩膀,道:“好,好。”
賓客們來個差不多了,管家吳伯過來說宴席已經擺好,請大家入席。
平生第一次,楚老爺子拉著楚恬的手,讓她和雲愷和他坐在同一張桌上,這對於楚江川一家來說,是一個很大的突破,這說明楚老爺子終於在心裏認可了楚恬。
不過看到雲愷也坐在那張桌上,白蓉心裏卻很不舒服。
她咬咬牙,大步走過去,扒拉一下雲愷的肩膀,輕蔑地說道:“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嘛,這是你這種廢物做的地方嗎?滾一邊去!”
雲愷抬頭瞪了她一眼。
“咳咳。”楚老爺子輕咳一聲,道:“白蓉,今年我想跟孩子們說說話,你就去那邊和你那些姐妹們坐一桌吧,也好說話。”
“哎,是,三叔。”白蓉訕笑著,惡狠狠地瞪了雲愷一眼,轉身悻悻地離開。
“爺爺,你猜我今年送你的禮物是什麼?”楚文華笑著問道。
雖說雲愷今年送的禮物很合老爺子的心意,但畢竟楚文華才是他的親孫子,他當即開心的問道:“是什麼禮物,拿出來給爺爺看看。”
“嗯,保管你喜歡。”楚文華說著從兜裏拿出一個繡工精美的布包遞過去,但是由於他距離楚老爺子太遠,楚老爺子便讓雲愷幫忙接過來。
雲愷點頭,伸手接過,手指緊緊捏了一下布包,嘴角泛起一抹別樣的笑容,然後把布包交給楚老爺子。
“爺爺,這是我去年去大疆的時候,自己到玉山上親自采到的一塊原石,現場切開後裏麵竟然是血玉,我就把它做成了一個牌子送給您老人家。”楚文華說著,看了楚恬和雲愷一眼。
心想你們送的禮物貴重又能怎麼樣,我才是親孫子,我這塊玉是我親自找到,意義不一樣啊。
楚老爺子點點頭,打開布袋,伸手從裏麵拿出那塊玉牌。
“噗嗤!”
楚美玲第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看著楚文華問道:“哥,這就是你說的和田玉嗎?這不就是普通的石頭嗎?”
“文華,你搞得什麼鬼!”楚英傑生氣地罵道。
楚老爺子看著手裏那塊普通的石頭,臉上的表情笑也不是,奴也不是,哭也不是,他想要誇楚文華兩句,絞盡腦汁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誇他。
楚恬捂著嘴,強憋著不笑出聲來。
唯有雲愷坐在那裏淡淡地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楚文華豁然起身,大聲說道:“不!這不是我的!我明明放進去的是一塊玉石,這石頭不是我放的!”
“哦,哈哈......”楚老爺子大笑著,隨手把布袋放在桌上,說道:“俗話說禮輕情意重,我相信我的孫子,對爺爺來說,這就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玉石。”
楚文華重重拍著桌子,道:“不!我放進去的就是玉石。不是這塊破石頭。”
“夠了!楚文華,你給我坐下!”楚英傑吼道。
楚文華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轉頭死死的瞪著雲愷,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你!一定是你,這中間隻有你剛剛接觸過這塊玉石,一定是你換掉了!一定是你!”
雲愷衝他輕蔑地一笑,道:“蠢貨,真不知道你腦子裏到底進了多少水,當著這門多人的麵,我問你,我是怎麼換掉的?就算是要為自己找回麵子,也麻煩你動動腦子,找個能讓人信服的借口。”
他的話音中氣充沛,臉色也變得正常了,就連眼神,都透著駭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