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行呀，我等著你。”樓茹薇剛魚腥草端上桌，就遭到了哄搶。

“世均咋吃飯的時候犯困啊？咳咳......”何氏邊咳邊走了進來。

“娘......你可回來了，娘，坐這兒......咳咳......”樓世均卷著身子，微微抬頭，又一邊捂著嘴，一邊朝著何氏招手。

“這下好了，原來是一個肺癆，現在是兩個，跟這樣的人同桌能長命就怪了。”羅氏氣不過何氏搶了自己閨女的位置，陰陽怪氣地嘲諷起來。

何氏聞言，腳步立馬頓住了。

“誰不想跟我娘同桌就滾蛋唄，我天天往山裏跑，還愁采回來的野菜沒人吃不成？”樓茹薇一手端著刺嫩芽，一手攙著何氏。

“就采這麼一點野菜，你這賠錢貨有理了......”

“我瞧你這婆娘就是欠揍，有得吃還堵上你的嘴？”樓壯弟厲聲一喝，驚得羅氏立馬閉上了嘴。

“娘，快坐。”

看到樓世均那麵目無全的樣子，何氏急得掉眼淚。“世均，你這是咋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咋成這樣了？”樓南風和幺妹也關切地上前。

“沒事，世均吃壞肚子了，也喝了藥了，不過世均正在發熱，我們今晚得輪流守著世均，所以娘得吃飽飽的。”樓茹薇給何氏夾了一碗刺嫩芽。

“好。”何氏趕忙把眼淚擦幹。

“哥，你坐這兒。”安頓好何氏母子，樓茹薇又走到了灶台前。她邊吃邊煮，很快就把采回來的野菜都煮光了，她給幺妹留了一大碗紫背菜之後就端上了桌。

“快吃，吃飽飽的。”樓茹薇往何氏和樓南風的碗裏夾野菜。

“夠了，娘吃不下了。”何氏已經不記得何時吃飽過了。

“好，世均，你還要嗎？”

“姐，我吃不下了，我肚子痛，我得去茅房.......”樓世均剛走出灶屋，就傳來了“砰”的一聲，原來是樓世均暈倒在院子了。

“世均......”

“二哥......”

樓茹薇兄妹丟下碗筷，又跑了出去，並把樓世均扶了起來。

“薇兒，這如何是好啊？”何氏跟著跑出來，眼淚控製不住地掉。

“娘，娘先別急，沒事的。”樓茹薇輕聲安慰著何氏，又伸手到樓世均的鼻子下方，可她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呼吸，“娘，世均他......”

“世均，你別嚇為娘啊！”何氏也探手過去，他竟.......何氏急得大哭起來。

“不是喝過藥了嗎？咋就暈過去了呢？”樓大壯趕忙前去查看。而樓壯弟事不關己地喝著他的酒。剛剛那個魚腥草沒有摘葉子，他都沒有挑剔了。

“真是晦氣，吃頓飯都不得安生。”翠兒的聲音傳了過來。

“樓大壯，你敢去沾晦氣，信不信我收拾你？”劉氏上前揪住樓大壯的耳朵，又把他拖往臥室的方向。她倆夫妻一出去，她的兒女自然跟著離席。

“放手，你放開我，你這婆娘咋這麼不講道理呢？”樓大壯無奈至極。

“阿奶，求你給世均請個大夫吧，要不然世均會沒命的，阿奶，你一向很疼世均，求你了，阿奶。”樓茹薇兩眼通紅，眼淚止不住地往掉下來。

“前兩個月賣穀子那些錢早被三叔買酒用光了，阿奶那還有錢啊，而且眼看就要天黑了，我們村的張大夫又去兒子家享清福了，你讓阿奶上哪兒找大夫......”猛然想起一個人，她歡喜地拍大腿。“有了，裏正的兒子見多識廣，肯定能幫到我們的，幺妹......”

“成，我這就去。”幺妹抬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