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長跪不起

“不，娘不要，都怪媳婦教女無方，娘饒了薇兒這一次吧？”何氏“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又朝著曹氏爬去。

“阿奶，妹妹這是病糊塗了，才會衝阿奶動手的，求阿奶饒了妹妹吧？”樓南風膝蓋一彎，也跪在了地上。

“不，你們給我起來，都給我起來。”樓茹薇站起來，又用力拖著何氏母子。

“薇兒，快給你阿奶跪下。”何氏反過來拖樓茹薇。

“薇兒，聽哥的話，快跪下，快給阿奶賠個不是。”

“我呸，我又沒有錯，我為什麼要向她賠不是？”樓茹薇冷冷地瞪著曹氏。

要不是曹氏偏心，克扣前主的口糧；要不是曹氏那一頓毒打，前主也不會離開人世，所以她樓茹薇不可能向曹氏賠罪或者下跪的。

“你......”曹氏總覺得這賠錢貨有點不一樣了，特別她那雙冰冷的眼睛，看得她發怵。

“阿奶，看在南風的份上，阿奶饒了妹妹這一次吧，南風以後會看管好妹妹的。”樓南風跪著向前，又用力地磕頭。

“哥，你別求她，你給我起來。”樓茹薇使勁拖著樓南風。樓南風一抬手，又一把推開了樓茹薇，被他這麼一推，樓茹薇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

“阿奶，南風求了你，阿奶。”樓南風使勁磕著頭。

“哥。”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樓南風為了自己卻那麼卑微地下跪和磕頭。

“阿奶，南風求你了…..”

“好了，南風，你的腿本來就不好，你咋能為了這麼一個賠錢貨給阿奶下跪呢，你快起來。”盡管曹氏不喜何氏這個兒媳，可她還是心疼這個孫子的。

“不，南風已經沒了爹，沒了雪兒妹妹，南風不能再讓薇兒妹妹出事了，阿奶，你就答應南風吧，阿奶要是不答應，南風就長跪不起了。”

“誒，阿奶就饒了她這一回，你趕緊起來。”提起雪兒，曹氏不禁有些心虛。

“謝謝阿奶，謝謝阿奶。”樓南風起身，又把曹氏攙了起來。

“媳婦也謝謝娘。”

“哼，都是你教出來的好閨女。”曹氏瞪了何氏一眼之後，就離開了灶屋。

“是是是，都是、咳咳......都是媳婦的錯。”何氏趕忙認錯。

目送曹氏離開，樓茹薇兄妹一左一右地攙起何氏。

“薇兒，你咋能這麼衝動，咋能踹阿奶呢？也幸好阿奶這回仁慈，要不然哥也護不了你......”一想到二妹雪兒的死，樓南風胸口揪著痛。

如果他當初也像現在一樣，跪著求阿奶，阿奶是不是就不會搶走給雪兒看病的救命錢了？

“哥，薇兒以後不會衝動了，也不會讓哥和娘擔心了。”在這一刻，樓茹薇終於想通了，自己羽翼未豐，還沒有能力與曹氏抗衡，否則將會連累何氏母子。

“好了，知道錯就好，快去把濕衣裳換了，免得染上風寒了。”何氏提醒著。

“嗯。”經何氏這麼一提醒，樓茹薇又覺得冷骨頭裏去了。她俯身端起木盆，倒掉那盆水後，就左顧右盼起來。好餓啊......

“家裏沒吃的。”何氏心疼地說著。

“哦。”

回到臥室，樓茹薇換了衣裳後，就在榻上躺了下來。榻上也不見得多暖和，可饑腸轆轆的她還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等她再睜眼之時都已是第二天了。

這天豔陽高照，氣溫也暖和了許多，一把外衣披在身上她就走了出去。

“姐，姐起來了，娘給姐留了好吃的。”幺妹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樓茹薇。

“哦，是嗎？有啥好吃的？姐都快餓暈了！”得知有吃的，樓茹薇眉開眼笑的。要知道，昨天傍晚入睡前，她最期盼得就是吃一口熱飯，喝一口熱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