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恨恨地瞪著她,不管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心裏的恨意,都在狠狠地腐蝕著她。
可是,她卻拿她們一點辦法都沒有,無力感讓她幾乎要發瘋。
“這一切都是爸爸不好,他害死子軒哥哥的爸爸,現在隻是父債女還而已,你要恨就下去恨爸爸吧!”如意頓了頓,“原本媽媽隻是打算養廢你,再趕你出如家,但誰讓你搶了我的承川哥哥?你還是早點死掉吧,別占著陸太太的名銜。”
如意笑得像個孩子一般,純真無邪,手下卻毒辣無比。
一手扯住如果的烏黑的長發,把她的腦袋再一次壓進水桶裏。
火辣的燃燒感再一次從肺部升起。
“陸承川不會發現她被我們殺掉吧?”方瑾有些擔心地問。
“不會,我讓她留下字條,承川哥哥隻會以為她又逃走了,這次肯定不會再來找她啦!”
“嗯,這樣就最好,隻要她一死,如家的財產就是你跟如風的。”
“承川哥哥也是我的!”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弱,如果的思考力消磨殆盡,眼前最後一絲光線也消失......
混沌中,如果仿佛聽到誰在撕心裂肺地呼喊她的名字,讓她心臟不停地抽痛著。
是誰?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回應。
她不甘心!
不甘心!
可是,她沒辦法掙脫......
她沒辦法跟這兩個女人抗掙,她掙不開死亡的包圍。
生命在快速流逝。
如果身體一鬆,意識猛然斷裂。
一切歸於無。
......
浮沉了不知多長時間。
如果緩緩睜開眼睛。
清醒後第一個感覺就是痛,身體每一寸都在痛!
肺部像是硬生生用水衝洗了一遍似的,火辣辣的痛,腦袋“轟轟”的炸痛,四肢酸痛無力,整個人像被拆開重裝一般。
口幹欲裂,想要拿起床頭的水懷,卻連一根手指也抬不動。
如果的思維越來越清晰。
她竟然沒有死?
轉動眼珠,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子,還有各種醫療設備。
輸液管子一頭連著輸液袋,另一頭連著針頭,紮在她的左手手腕上。
斷定這裏是醫院後,如果不禁鬆了一口氣。
她被人救了?
想起昏迷前的記憶,方瑾和如意的對話在腦海中回蕩。
報警!
是她們兩害死她的父親!不能讓這樣惡毒的人逍遙法外!
如果掙紮想要起來,全身如針刺般疼痛阻止了她的行動,頹然地躺回床上。
她們肯定被捉住了!
如果咬著牙,瞪著天花板。
那個地下室,被她流產的血染成一片血紅,宛如凶殺案現場一般的環境,來救她的人肯定會報警的。
她的孩子......
吃力地抬起一隻手,往腹部摸去,那裏是一片平坦。
......也是,流了那麼多血,她能活下來都算命大,孩子怎麼可能留得住。
如果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
一個非常熟悉,卻又非常陌生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小果,你醒了!”
中年男人看見床上睜著眼睛的如果,驚喜地衝了過去。
如果眨了眨眼睛,眼眶情不自禁地紅了起來。
“小果?你醒了嗎?”中年男人伸手在如果眼前晃了晃,確認她的眼睛有在眨動,“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