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
四五個身著李府下人服飾的奴仆正囂張無比的堵住房門,此刻,母親閆素珍跌倒在地正在虛弱的身體劇烈的咳嗽著,而春草則護犢子是的站在閆素珍身前。
她小臉通紅,顯然方才那一聲清脆的巴掌正是落在了春草的臉上。
兩人身前。
李韓成正一臉倨傲,他一隻手抓住春草的手臂,正囂張的對閆素珍發出質問。
“還真是說曹操到,曹操就到,李東野你來的可真是時候?”
“說起來,你這廢物的婢女模樣倒是周正,與其和你一起受罪,不如跟了我如何?省的他日你死的不明不白,就要被賣入玉臻樓裏。與其便宜了那些色鬼,倒不如讓我享受享受?”陡然門戶被推開,李韓成愣了一下,見到進門的正是李東野,頓時不壞好意的笑了起來。
“給你一次機會,拿開你的爪子。”
李東野頭顱低垂,看不清悲喜。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這個廢物竟然敢口出狂言,命令我們管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一個奴仆譏笑著,他上前一步就要攔住李東野的去路。
啪。
沒成想,這奴仆還沒走到李東野身前站定,他的臉上就被李東野扇了一巴掌,滿嘴是血。
“你敢打我?”
被打的滿嘴是血的奴仆惡毒的叫道。他是鳴骨武者,初窺武道門徑,如今被一個世人皆知的傻子扇了一巴掌,頓時掩麵無光,他獰笑著朝李東野撲去。
隻聽一聲輕微的骨鳴。
李東野掄起一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砸在了這奴仆的臉上,後者慘叫一聲暈死過去。
“你這個廢物竟然能修煉武道?”
李韓成眼中一縮,驚疑不定。
若說先前李東野扇出一巴掌他沒看清,現在卻看的真真兒的。那聲清脆的骨鳴停在李韓成耳中被驚雷還要響亮,他怎麼也想不到短短幾日,廢物少爺李東野竟然踏上了武道之路。
既然如此,就更留他不得。
“再說一次,給你一個機會,拿開你的手乖乖給我母親磕頭賠罪,我可以饒你一命!”李東野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平靜的說道。
隻是他話音情緒洶湧,仿佛蘊藏著滔天的怒氣。
“李東野,你找死!”李韓成怒罵一聲,他握拳成爪,直接朝著李東野抓來。那利爪鋒銳,噗噗噗的響聲幾乎抓裂了空氣一般,這是初階武技,碎石爪。
李東野能夠修煉武道,這的確讓李韓成大吃一驚。
不過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他李韓成雖是奴仆之身,可是地地道道的煉骨武者,一身氣力足有千斤。李韓成相信,隻要這一抓抓實,就連堅硬無比的岩石都要被抓碎,別說一個才能夠勉強鳴骨,修煉武道的李東野了。
待到那時,三夫人心情大悅,定然賞賜無數寶物。
一念至此。
李韓成眼中狠辣,他臉上的猩紅血印扭曲,顯得分外猙獰。
可是,李韓成嘴角的獰笑還沒落下。
“拔劍術!”
一聲輕喝。
李韓成隻覺得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骨鳴,隨後他的眼前一花,卻見一道無比快速的光芒在身前劃過。緊接著,李韓成便感覺到一股無比的劇痛從手臂中傳來。
他下意識的低頭一望,卻見到自己探出的手掌已經齊根而斷。
無數的鮮血狂噴而出,灑滿一地。
“我的手斷了?”
這是李韓成的第一個感覺,隨後他抱著齊根斷開的手掌慘叫不已。
李韓成萬萬沒有想到,前幾日還被他按在地上肆意羞辱的李東野竟然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爆骨修為,竟然被對方用一條樹枝斬斷。
“宰了他,給我宰了他!”
李韓成麵如惡鬼,瘋狂的嚎叫。
幾個奴仆對視一眼,直接朝著李東野衝了上去。隻可惜,連踏入了爆骨修為的李韓成都不是李東野一合之敵,幾個奴仆雖然皆為武者,但也不過同樣為鳴骨層次,如何能抵擋李東野達到了入微的拔劍術?
噗!噗!噗!
幾道血線幾乎在同時彪出,數位鳴骨武者甚至來不及慘叫便噴出鮮血,瞬間被李東野斬殺。
“少…少爺…”
一旁的春草早就蒙了。
她看著仿佛變了一個人的李東野,結巴了半晌沒說出話來。
反觀李東野麵色不變。
初次殺人,連宰四條惡狗,他的心中竟然沒有半點不適,反而說不出的爽快,簡直是大快人心。自他立誌要踏上武道之前,李東野的野望就是能夠守護親人不受傷害。
如今他有這樣的力量,也渴望這一天太久了。
方才李韓成等奴仆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將他觸怒,死不足惜。
“說?誰派你來的?”
李東野居高臨下,看著傻眼了的李韓成,冷聲道。
“李東野,你活的不耐煩了?你竟然敢當街殺人?你就不怕李府的鐵律不成?”李韓成快瘋了,他隻感覺到李東野的雙眼中射出閃電,森寒無比,一下子就擊穿了他的心房。
“李府的鐵律?”
“李韓成,我可未曾聽聞過李府有鐵律可以讓惡怒欺主。我不過是清理門戶而已,莫非你當這些奴仆都是眼瞎的不成?依照我李府鐵律,惡怒欺主,以下犯上,乃是死罪!”
李東野平淡道,一聲便判定了李韓成的死刑。
說罷,他挑眉朝著門外那些探頭探腦的圍觀奴仆們望去,被他視線觸及的眾人連連縮了縮脖子,大有一種不敢與之對視的感覺,他們從未發現,一貫逆來順受的李東野少爺會有如此的力量。
眼前這一切,震撼太大,也太驚人了。
畢竟,任誰也沒有想到被李府親自斷定凡骨的李東野少爺竟然能夠修煉武道,還連殺四人。這些奴仆們不傻,也都知道李東野和三夫人之間的恩怨,隻是他們神仙打架。
這些奴仆可不敢謊報。
“李東野,你想清楚,你若動我一根毫毛,我義父和三夫人一定不會繞過你的。”
李韓成瘋狂的威脅道。
“你義父?”
李東野手中一頓,停下了些許,玩味道。
他自然知道李韓成口中的義父是誰?
李獨庶。
李府的旁係,因為武道潛力驚人,乃是銅骨之資,如今更是李府高高在上的武師,在李府之中擁有比嫡子還高的地位。是三夫人座下的頭號惡犬,李府之中幾乎無人敢惹。
聽到李獨庶,圍觀的一幹奴仆頭顱垂的更低了。
李獨庶凶名在外,李府之中能惹得起的人不過是十指之數,其中絕不包括剛剛能夠鳴骨的少爺李東野,此刻,沒有人相信李東野會冒著將李獨庶得罪死的風險碰觸李韓成半根汗毛。
李韓成眼中一喜,還想開口。
卻見李東野麵色無悲也無喜,他右腳高高的抬起,隨時都要落下踏碎李韓成的頭顱。
“你敢!”
一聲怒喝陡然在距離小院百丈之外炸響,刹那之間穿過了人群,如平地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