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剛按了免提,就聽到那邊傳來嘈雜的爭吵聲。
“......不許欺負蕭叔叔,再動手我就報警了......”
“臭娘們,滾開別多管閑事,誰讓這老家夥的兒子得罪了我,要怪你就怪他......”
蕭青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放開我爸。”
那邊傳來男人猖獗的聲音,“小子,你很有種嘛,我告訴你,你的老父親打碎了我家的古董,想要我放他一馬,就給我準備好天價賠償,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蕭青陽心裏卻是鬆了一口氣,僅僅是要錢那還好,他還真怕這人傷害他爸。
“給我說個地址,我現在過去。”
“青陽。”阮晴擔憂的看著他,欲言又止,“你爸他——”
“媽,你別擔心,爸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那人心懷怨恨,故意給爸做了套,我現在就過去,保管讓他安靜如雞。”
說完,蕭青陽就出了門。
他也不坐車,直接運起身法到了地方。
果然是那賣假藥的一男一女,蕭善被一個年輕女子扶著,臉上又是憤怒,又是惶恐。
“爸,你沒事吧。”
蕭青陽走了過去,站在了蕭善麵前。
不等蕭善回話,旁邊的年輕女子就驚喜的叫了一聲,“你是蕭青陽,你回來了?”
蕭青陽看著那張清秀溫柔的臉,疑惑,“你是?”
“我是蘇梅啊,你不記得我了,高一時跟你做過同桌的。”
蘇梅有些失望。
聞言,蕭青陽倒是想了起來,“梅子,是你啊,果真是女大十八變,你現在變得好看多了。”
不能怪蕭青陽記憶力不好,而是高一時蘇梅喜歡吃辣的,長了一臉的痘,把相貌都遮得差不多了。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蘇梅“噗嗤”一笑,“你還是這麼不會說話。對了,你這五年去哪了,叔叔阿姨都隻說你出去打拚事業了,這幾年班長組織開了幾次同學會,都沒見你到,班花還特地向我問起你呢。”
蘇梅促狹的眨了眨眼睛。
“她?她問我幹嘛。”蕭青陽一臉茫然,對別人來說隻是過去了五年,但對他來說,那五年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別說高中同學,大學同學的臉都不記得了。
能記得蘇梅,還是因為特征太明顯。
不過蘇梅性格很大方,並沒有因為臉上長痘自卑,跟蕭青陽關係還不錯。
這時,一直趾高氣昂、故作冷臉想給蕭青陽一個下馬威的中年店長終於忍不住了,“姓蕭的,我讓你過來不是跟老情人敘舊的,說吧,你爸打碎的古董應該怎麼賠?”
蕭善非常憤怒,“古董不是我打碎的,我過去的時候,它就已經碎了。”
中年男人暴跳如雷,“那個清代的白瓷一直被我小心地收在匣子裏,昨天看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就隻有你去過那個房間,不是你打碎的,難道是它自己跳下來摔碎的?”
蕭善臉色憋屈,“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你沒注意到的時候去過,那兒又沒有監控。”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蕭青陽擔心他爸吃虧,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爸你跟我說說,想弄鬼,冤枉我們蕭家人還要問問我同不同意。”
中年男人看著他那張冷臉,隻覺得早上被踹的肚子隱隱作痛,眼中露出一絲畏懼。
“是這樣的,今天他讓我去打聽街頭新開的那家藥店的情況,結果回來後我才發現藥店被封了,老板還耍無賴說沒幹滿一個月不給我工資,我沒辦法就準備去找個新的。
誰知下午的時候,他又說要給我發工資,我去了,他正忙著,老板娘就讓我去儲藏室把那古董拿出來準備賣掉,結果我去的時候,它已經碎了。”
蕭青陽大概知道怎麼回事,冷眼看向中年男人,“我爸說的,沒冤枉你吧。”
中年男人正要添油加酷,就被蕭青陽的冷眼嚇到了,隻能憋屈的點頭,卻又不甘心補充了一句道,“但我確定你爸過去之前,它還是好好的。”
蕭青陽見中年男人的表情不似作假,便意識到他可能沒有撒謊。
但他爸不是這種不負責任的人。
這中間......
蕭青陽忽然看向所謂的老板娘。
這個女人他記得,潑辣得很,不是省油的燈,之前還差點打了他一巴掌。
如果真如中年店長所言,她怕是早就鬧起來了。
似乎是注意到蕭青陽的目光,女人抬頭,眼中閃過慌亂之色,但又很快變成了凶光。
隻是在心有準備的蕭青陽看來,頗有些色厲內荏。
“我爸說不是他做的,你又說是他做的,偏偏現場沒有監控。”蕭青陽故意大聲道,“那就隻有一個辦法,報警吧,讓警察來還我爸清白。”
“報就報。”中年店長很有底氣,當即就拿出了手機。
卻在老板娘一把搶過去,“不準報警!”
“為什麼不能報警,我就知道絕對是你們一家人賊喊捉賊,冤枉我爸。”蕭青陽冷聲道。
他故意放出一點氣勢衝著老板娘而去。
老板娘隻是一個普通人,哪裏抵得過築基修士的威壓,更何況方才蕭青陽說要報警,她心裏就虛了。
幾乎是短短幾秒後,她就心慌意亂的說出了真相。
“不、不能報警,瓷瓶是我讓小虎碰倒的,不能報警,不能......”
她反複的呢喃著這句話。
因為這件事鬧得很大,圍觀群眾不少,一開始還真以為古董是被蕭善打碎的,暗暗同情老板,如今真相大白,頓時一陣嘩然。
“我的天啊,往常看這夫妻二人盡管脾氣不好,但人品還不錯,卻沒想到是這種人,居然自己打碎了古董賴給別人。”
“這是碰瓷吧,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要我說賣假藥的能有什麼好人。”
......
中年男人簡直快要被氣瘋了,他瞪著銅鈴大的眼睛,死死揪著女人的衣領,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可是價值幾十萬的清代白瓷,是我花了好多錢從鄉下收來的,如果碰上喜歡的買家,賣上百萬也是有可能的,你這個敗家女人,是在挖我的心,我要跟你離婚!”
被男人一晃,女人才終於從恐懼得迷障中醒過神來,下意識反問:
“什麼清代骨瓷,你不是說是贗品,十幾塊收來的嗎,平日裏把玩著用。”
中年男人不敢置信,“你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所以毫不在意的打碎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