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劑起效了,白鷺意識漸漸消散,眼淚順著太陽穴流在白色的床單上,最後,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醫生站在她麵前,說:“白小姐,根據您的要求,孩子已經打掉了。”
白鷺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不是我的要求,你們還我孩子!
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說不出話,開不了口,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曲玲露出奸佞的笑容。
我還沒來得及給湛深看呢,他還不知道呢!曲玲!你不是人!
白鷺隻覺得意識恍恍惚惚的,醫生回頭看向曲玲,曲玲點了點頭,狼狽為奸,狼狽為奸!白鷺看著那個醫生和曲玲,深刻的把這兩張臉記在心裏,就是他們害死了她的孩子!
曲玲一步步走過來,帶著勝利者般得意的笑容,慢悠悠的坐在曲玲旁邊,笑道:“我知道,你現在難受的不行吧,恨不得自己死也不想孩子被打掉是吧?”
白鷺說不出話,隻是緊咬下唇,咬出血來,惡狠狠的看著曲玲,曲玲笑意更濃,說道:“你的表情我很滿意,就要這種恨,還沒辦法的無力。我還要告訴你一個更壞的消息。”
曲玲湊過去,在白鷺耳邊輕聲說:“打掉這個孩子,湛深是同意了的,嗬嗬。”
白鷺仿佛中了個霹靂,整個人僵住,曲玲坐回去,欣賞著白鷺一驚接近絕望的眼神。
“怎麼樣?”曲玲哼笑一聲,起身拿起病床旁白那張檢查單,從兜裏掏出準備好的打火機,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火光映在白鷺的眼中,像是要蔓延到全身一樣旺盛,曲玲病態般的笑出聲:“怎麼樣白鷺,絕望嗎?你的殺手鐧,已經沒了。”
火熄滅了,白鷺眼裏的怒火卻更盛了,曲玲已經走出了房間,那得意的笑聲,卻仿佛還在白鷺耳邊,久久不散。
湛深,湛深,湛深!白鷺嘴裏不斷叫著這個名字,一次比一次用力。
突然,病房外衝進來一個人,還沒等看清,就衝到了白鷺麵前,死死抓著白鷺的手問:“小鷺,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我剛才看見了曲玲,她對我說讓我過來看看你,她是不是又對你做什麼了?”
白鷺眼神一片死灰,漸漸挪向了來的人,那個人把口罩摘下來,是肖白,是肖白。
肖白是白鷺的朋友,始終傾心於白鷺,可白鷺始終愛著湛深,肖白對白鷺的愛,白鷺一直看在眼裏,可是她心裏沒有別人的位置了,已經被湛深占滿了。
肖白眼底滿是心疼,白鷺臉色慘白,眼神空洞,幹澀的嘴唇分開,白鷺的聲音很低:“小白,我的孩子沒了,沒了,什麼都沒了。”
肖白一把抱住她,重重說道:“小鷺,和我走吧,湛深他已經不愛你了,你為什麼不肯看看我呢?我愛了你這麼多年,白鷺,你願意離開湛深,接受我,和我離開嗎?”
走?
白鷺腦海裏突然出現這一個字,一走了之?
也好,從此,和湛深,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