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目光不偏不倚的撞上了湛深的眼睛,被他冰冷的目光震在原地。
為什麼會這樣?湛深為什麼突然這麼對她!
湛深麵色冰冷,像是怕她聽不懂,又說了一遍:“我說,給我滾出去。”
白鷺不知所措的抓著門框,指甲緊張的剮蹭著門框上的皮:“我不走!你告訴我,為什麼?你以前不這樣的!”
湛深臉色蒼白,眼神冷的可怕,白鷺慌亂的下意識退了半步,湛深就那麼看著她,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怎麼?看我沒死,你不甘心?”
“什麼?”白鷺下意識的一退,眼神失落:“湛深,難道你也覺得,這次海難,是我造成的?”
“怎麼?”湛深怒喝一聲:“這次海難不正是你一手策劃的嗎?”
“我!?”白鷺腦子嗡的一聲炸開,這是怎麼回事?海難不是意外嗎?他們怎麼會都認為是我?
白鷺衝過去抓著湛深的袖子,看著他:“湛深,你在說什麼,不是我!這隻是一場意外而已吧,你為什麼會認為是我?”
“意外?”曲玲突然站起來,從懷裏甩出一堆照片,怒罵道:“看了這些,你還想狡辯嗎!?”
白鷺一驚,拿起照片,上麵是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在船上說話,不對,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還沒來得及辯解,突然在這寂靜的房間裏傳出一段清晰的語音。
白鷺的聲音清晰可辨:“隻要你讓這艘船沉了,這些錢就都是你的!”
白鷺猛的瞳孔一縮,驚呼道:“不!我沒說過這段話,你誣陷我!我根本不認識這個男人!海難隻是個意外!”
“意外?是不是意外,你自己心裏很清楚!”湛深怒罵一聲:“白鷺,離婚協議書很快就會到你手裏,以後別再和我有任何牽扯!”
“不!不要!”白鷺被那刺耳的五個字震到了,她不能和他離婚,沒了他的生命她根本無法想象!
曲玲推搡著一把把她推出門外,門被重重的關上,白鷺的喊聲被隔絕在門外。
“湛深!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誤會了!”
一門之隔,一片沉寂。
她一直哭喊,等著他把門打開,還像以前一樣把她抱在懷裏,可等來的,隻是保鏢把她趕出了醫院。
天色漸晚,深冬的A市冷的像是冰窖。
她已經沒有錢了。
當她走回湛家別墅的時候,渾身都已經凍透了。
白鷺狠狠地敲著大門,別墅院子裏有幾棧燈亮著光,透過窗戶也傳出光來。
湛深在家。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使盡全身的力氣敲門,最後,最後一絲力氣消磨殆盡,意識漸漸消散,她昏迷在了風雪中,湛家大門口。
忽然,門吱嘎一聲打開了,風雪灌進門,吹著門口站著的湛深。
他把白鷺抱進屋子裏,裹緊了棉被,白鷺的體溫漸漸在溫暖的室內恢複過來。
湛深看著白鷺蒼白的臉色,白天白鷺的樣子還在腦海裏閃現,他沒想到,和他相識,交往三年,結婚三年的女人,居然心機這麼深。
白鷺的臉色漸漸回過來,沒有之前那麼蒼白了,睫毛忽閃忽閃了幾下,眼睛漸漸睜開。
白鷺睜開眼,第一眼就看見了注視她的湛深,立刻激動的說:“湛深!你果然不會拋棄我,你還是把我帶進來了!”
湛深撇開扯著他的手,冷冷的說:“我怕你死在我家門口給我添麻煩。”
白鷺眼神瞬間一沉,湛深起身從桌子上拿出一個文件夾,摔在白鷺身上,冷聲道:“簽了吧。”
本能的預感讓白鷺眼皮開始狂跳,顫抖著手打開文件夾,還沒看到全部,卻看到刺眼的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