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陸瑾過生,而立之年。
慕青懷孕了。
陸瑾的推測是對的,他當時親眼看著慕青喝下那碗避子湯之後才轉身離開,但他忘記了他曾教過慕青醫理。
在他走後,慕青用手摳出了那些湯藥。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待太醫離開,陸瑾雙手緊緊鉗住慕青的肩膀,星眸冷厲。
“陸瑾,我愛你,我隻想有個你的孩子。”慕青的語氣近乎低到了塵埃裏。
“你這個陰險的女人,你不配作之桃的女兒!”陸瑾嫌棄地用力將慕青推倒在椅子上,冰冷的目光裏充斥著鄙夷,“你別以為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就會娶你,別做夢了!”
癱軟在椅子上的慕青此刻仍然穿著她母親生前那套裙裝,那抹柔軟的粉色卻猛烈刺痛了陸瑾的雙眼,還有他那顆不曾釋懷的心。
“陸瑾,我告訴你,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與你無關!等孩子生下後,你在我眼裏依舊什麼都不是!”
陸瑾惱怒,伸手掐住了慕青的脖子。
他下了狠力。
即便慕青快要窒息,她也不做任何反抗,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帶著三分倔強,七分不甘,任由滾燙的晶瑩不停往下淌。
看到慕青痛苦的表情,陸瑾眸中閃過懊悔之色,他鬆了手,然後離開了西廂院。他就像風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抓也抓不住。
“郡主,雲兒知道您心裏難過,可是您再難過也要吃東西啊,您得為您自己和您肚裏的孩子著想啊……”雲兒看到侯爺離開後,走進來一遍遍勸說著毫無食欲的慕青。
是啊,為了孩子著想,想通了的慕青馬上吃起了東西來。而這些天,侯府上給侯爺拜壽的人絡繹不絕,她何不趁此機會將布陣圖帶出府去。
翌日,樂平鎮。
慕青和雲兒女扮男裝從侯府偷偷跑了出來,此行慕青正是想把布陣圖刻在她身上,再把真跡銷毀,如此一來,佩珊的目的再也無法達到。
“雲兒,我們離鐫刻店還有多遠?”慕青緊緊攥著布陣圖,街道上人多眼雜,她擔心節外生枝!
“小姐,就在前麵了!”說完,便領著慕青往前麵一條胡同裏走去。
半個時辰後。
一副栩栩如生的布陣圖便複製在慕青的後背,再看刻字的老板,口吐鮮血,胸膛上插著一把刀。
穿好衣服,慕青將布陣圖丟進了火盆,羊皮做的布陣圖燒出來金色的火焰,映照出那張神色複雜的小臉。
待到布陣圖完全燒盡,慕青一腳踹掉火盆,嘩啦,屋內頓時濃煙密布,慕青的嘴角劃過一抹冷冽的笑。
以前隻有陸瑾和慕青兩個人知道布陣圖藏在哪裏,現在就剩慕青一個人知道了。
“雲兒,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從店裏出來,慕青已經疼的快要站不穩,匆忙扶上雲兒之後,兩人快速離開了這裏。
一直走出很遠,雲兒覺察出郡主體力有些不支,便選了一家客棧稍作休息。
夜晚,慕青剛躺下,忽然看到窗外有個人影在晃動,鬼鬼祟祟的。
“誰在外麵?”慕青開了門,走廊上空空蕩蕩。
“別出聲!”就在慕青重新關上門時,背後忽然伸出一隻大掌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是個男人的聲音,“姑娘,救我,有人在追殺我。”